我抱着鸣人一路赶向他说的那条小河旁边。
忍校的孩子还没有上忍的体力和速度,迎面吹来的风让这个体内还有尾兽这样一个大杀器的孩子显得格外乖巧的埋头在我肩上,就算被风吹的头发都乱成了一团,他也紧紧的握着我送给他的烤鱿鱼,始终都没有放手。
我分神看了他一眼,跳到树枝高头停住了脚步。
鸣人说的小河,实际上是南贺川的分流。河水从族地旁的山谷中流淌而过,蜿蜒至地势平缓的村子中,就成了波光粼粼的河畔。
“就是那里了。”
鸣人努力侧过身子,张望着指了指河畔对侧小小的码头“佐助经常一个人在那里练习。”
我飞身跃下,踩着水面几步就到达了鸣人说的那个位置。
“好,好厉害”
我护着鸣人不让他掉下去,随即旋身在小小的木质码头上站稳看了一圈。
“没人在啊”我有些失望道。
“那个,那个啊。”鸣人咬着手指努力想了想“佐助他,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我一愣。
鸣人像是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对,用力的对我点点头道“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啊,佐助肯定已经回家了吧。”
可是佐助现在住在我家啊。
不过我觉得鸣人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骤然失去亲人会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重回留有回忆的地方缅怀过去。只是,沉浸在旧日的记忆里有时候带来的不仅是安慰,还有可能是更深的再度创伤。
这样想着,我低头瞥了一眼抱在怀里的鸣人。
必经我自己就是个宇智波,深知宇智波一族深入骨血的偏执。
理智的外皮之下是比一般人激烈无数倍的疯狂,别去试图触碰宇智波的底线,这种人疯起来把天给日出个窟窿我都不奇怪。
我觉得,骤然失去亲人的佐助,可能会需要一个人作为最后的保险,来拴住他所有的理智。
当然我不行。
别说小叔叔不小叔叔什么的,我自己的理智还在卡卡西身上拴着呢。不过我眼前的鸣人倒是个很好的人选。
先不论两人目前都是孤儿的身份,单就说四代火影之子与
宇智波族长家的小少爷,一个是九尾人柱力,一个是仅剩的写轮眼
我看着鸣人的眼神愈发和蔼起来。
哎呀,这么一想鸣人跟我小侄子还挺般配啊。
越看鸣人越顺眼,在他摸不着头脑的茫然目光中,我双手托在鸣人腋下把他抱起来举了个高高。
“诶诶诶诶怎,怎么了嘛”
这条河离宇智波族地不远,我也不用再抱着鸣人,而是把他放在地上转而牵起他的手。
瘦小到没有什么肉的手紧张的渗出了些汗水,我稍稍握紧了些,微微低头对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呢,鸣人君。我们家小佐助性格不好没什么朋友,以后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当他的朋友”
鸣人的蓝眼睛霎时间亮了一瞬。
“我我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啊,鸣人小少爷。
忍住把这个小太阳是的孩子好好揉搓一番的,我弯起眼睛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温柔柔的笑意并没有回答。
领着他走向宇智波族地,越是接近这个我数年不曾踏足的地方,越是有一股被刻意遮掩过却没什么效果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明面上的血迹和尸体当然已经被处理掉了。
只是在没有了人烟之后,墙上族徽彩绘还尚且能看出鲜亮颜色的空街难以避免的出现了颓败的死气。
墙壁上的边边角角还留着洗刷不掉的血迹,经过这么多天,血液被氧化成了一块块褐色的斑痕。越是深入族地内部,残留的血痕就越多。
鸣人也像是被宇智波族地的景象惊到了一样,攥着我手指的小手更紧了一些“这,这里是”
“这里曾经是佐助的家。”
“那,为什么没有人在”
“都死了。”
我带着他沿街快步走向族地最中心。
近两年我很少再在族地这边出现过了,只是在我的哥哥宇智波带土牺牲在任务中之前,我好歹也在这个地方大概居住过几年的时间。
族长大宅的位置我记得还算比较清楚。
更何况他家也很好找,族地中心的和式老屋,就是族长家了。
从外围看过去,宇智波富岳家的房子保存的相当完善。灭族之夜的打斗没有牵扯到建筑,似乎连门口放置的花草都没有被波
及到。
纯白的花朵含苞欲放,似开非开,等待着这里再也回不来的主人。
玄关大门虚掩着,门内没有亮灯,走廊中也是漆黑一片。小鸣人大抵是有些害怕了,错开一步躲到了我的背后。
木门“吱呀”一声响,鸣人惊叫一声。
我低头看去,却发现顺着门缝钻出来的,是属于卡卡西的忍犬。
“你来了啊,花好。”
长相老成的八哥犬在我脚边坐下,抬起头来举着小巧的爪子对我打了个招呼“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那孩子就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