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在家瘫了几天才身体睡舒服了的崔衿终于久违（并不）地出了门。

刚出门，他就去了酒馆，听说这里新上了一批陈年女儿红，他早就馋了，然而在家喝不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喝个够本。

“小二，来两坛女儿红。”崔衿进去道。

“哎哟！客官里面儿请！小的这就去给您上酒！”小二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那讨好的笑脸模样，简直跟青楼老鸨一模一样，连台词都差不多。

崔衿被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这是……改善了服务态度？”

小二欲哭无泪，“爷，您瞧瞧，我们这儿成什么样了，见到有人来，能不欢欣雀跃吗！”

崔衿这才仔细看了看，发现平时客似云来的酒馆里竟然冷冷清清，好多小二都无聊地开始打蚊子，掌柜的还在柜台那里睡觉。

他惊讶问道：“你们这里怎么了？该不会卖假酒被发现了吧？”说着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对于自己即将喝到可能是假酒这件事心有戚戚。

眼看着好不容易来的客人又要走，小二着急忙慌地道：“没有没有！我们这儿不卖假酒啊！顶多就是酒里兑一点儿水，可那也是便宜卖的！”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什么，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可崔衿还是听了个清楚明白。

他瞪大眼谴责道：“你们竟然兑水？！”

小二忙小声说：“客官小声些！没了没了，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就这生意，谁还敢兑水啊……小的保证，您的酒一定是纯的！香味隔着两条街都能闻到。”

崔衿将信将疑地走了进去，“那我有没有优惠？”

小二：“……”

“有有有，小的一定让掌柜的给优惠。”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骗……请进来再说，好不容易有客人，想必掌柜的也会同意的。

崔衿悠哉悠哉地坐在楼上最好的位置，享受着这不是包场却胜似包场的感觉，真心感叹，这里怎么就冷清成这样了呢？

他决定待会儿一定要好好验货。

于是，等小二提着两坛酒上来后，他当场就打开封口闻了闻，味道虽然没有隔着两条街都能闻到那么夸张，但也确实很香，尝了尝，也确实没兑水。

可他更不解了，“所以你们这儿到底为什么生意这么冷清了？”

说起这事，酒楼所有人都觉得欲哭无泪、苦不堪言，小二还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因为一个叫沉舟的男人！”

崔衿：“……”

他颤巍巍停下倒酒的动作，突然被call马甲三号，一时间他有些心慌慌，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这……这个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忐忑是真忐忑，疑惑也是真疑惑。

不就是写了一本？而且还没写完呢！

“据说那个可恶的男人写了一本书，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让里面的男人怀孕了！令长安无数男性闻风色变，现在都不敢在外面随便出门了！”小二苦着脸道。

崔衿看了看他眼中的畏惧，心下顿时了然，这也是害怕“沉舟”的一位男人啊。

“所以你们生意就差了？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吧？”难道他的书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让整个长安的男人都不出门了？不可能！

然而他想到被那玩意儿勾来的当今圣上……

唔……忽然就觉得似乎也没那么不可能了呢……

似乎这本书搞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奇怪了。

小二继续谴责道：“确实不至于，其他地方不至于，可我们是酒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