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想好好分析一下,你这人的脑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美色当前,却不知极尽享受,在这红尘里婉转翻滚,你还算是男人吗”清晨时分,张满月到了酒店,见具灿星孤身在房,绕着房间四处走动打量后,刚进门时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山面孔便立即换成了嘲讽,显然是是在表明,你没让我失望。
其实具灿星压根没想到张满月会过来,昨晚他彻夜未眠,倒不是睡不着,而是在调整状态。也是没办法的事,脑子里思绪纷飞,装满了自己的事情。想到几小时后,他将在金书生的协同下去对付一位有着子爵阶位的吸血鬼,心里暗自说张满月真是心大啊
或许正因如此,他才能睡着,总得想到破局的对策不是。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位难缠角色,手段未知,自己要考虑到位,免得到时狗急跳墙却连胡乱攻击的对策也没有。就是在这样的思绪里,张满月来了。
“我想只有帅哥才会让你这么在意。”他嘟囔道。
“又开始了。”
“本来就是,如果不是我长得帅,那你干嘛这么在意我一进门就跟猎犬一样,恨不得要把我这里查个底儿朝天。”
“你挑这些无足轻重的细节做什么况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是酒店的总经理,若你丢了性命,那我可要吃大亏了。”
“你又来了,又是这种强盗逻辑。”
“是啊,我就是为了你好。”
“张满月,能不能不要有这种强盗逻辑。我是为你好,这是一句自私的能让人无力反驳的话。我不奢求你对我有多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用这种逻辑来敷衍我。”
“那你猜我在意你的看法吗”
将泡好的咖啡放在她面前,具灿星叹了口气“不知道。我想你不是那种真的能够完全忽略外界眼光的人。女人可以不在意无关人等的看法,但放在有些人身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在意自己,还是说你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张满月眨了眨眼睛“佛曰,不可说。”
具灿星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说“咱们谈谈吧。”
他坐在对面,轻啜了小口自己泡的咖啡。
“你来做什么,不只是为了打招呼吧。”
张满月回答说“打完招呼后,一是找那个女人,我想跟她聊聊。二是看你准备的怎样,需要什么,然后我再回去,在酒店里待着,等着你胜利归来。”
具灿星内心一阵无语,原来张满月更在意的是耀娜,自己的安危要排在那个女人后边。这让他有些不爽呢
张满月看在眼里,却并未说什么。虽然不知道具灿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肯定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明明只是普通人的他却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她其实蛮在意的,也许正好可以借用这一次行动来探究对方的底线为何。至于为何会在意耀娜,这人虽是女性,妩媚却不失清刚,彰显大气,但真让她在意的,却是这个女人的野心。她不觉得女人有野心会是坏事,但她却不希望这个女人的野心落在具灿星身上。好歹也是自己千辛万苦培养挑中的接班人,到头来若是因为这个女人的野心出了问题,也就难怪张满月会看重那耀娜,会看她越来越不顺眼了。至于具灿星那边怎么看待,能猜透她的心思自然最好,可若是猜不透,就这样让他觉得无法理解好了。但不管怎么说,每每看到具灿星在她这里吃瘪,她就有一种类似于畸形的快感,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她已经许久未曾体会了。
“借一下你的发簪。”具灿星闷着声说。
“好。”张满月点了点头,抬手取下发簪的那一瞬间,如瀑的长发散落下来,才让这个上来便保持着高雅姿态的女人有了那么一丝丝可以接近的韵味。但看着恍若无反应的具灿星,张满月对这个结果并不甚满意。在她想来,具灿星应该沉醉于自己的容貌姿态中,虽不至于无可自拔,但也应有些许反应才是。可你瞧这人,风轻云淡的很,好似不将她放在眼里。
“呀,关于那个吸血鬼,请先谈谈你的了解,打算怎么做。”
具灿星简要回答“找上门去,直接开打,消灭对方。”
“就这么简单”
“也需要视现状来决定。如果对方说我有故事,你们要听吗那可能会听了故事再打。”
“如果打不过呢”张满月问。
“有你啊。”这理所应当的语气让张满月愣了愣,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咬牙切齿的说,“你打算出工不出力”
“不要认为我是没有责任感的人,如果是这样,那我一开始就拒绝这次的工作了。可你给我拒绝的机会了吗”具灿星反问后,他继续往下说,“有着阶位的吸血鬼的确很难缠,但想要制服对方,却也不算难。我只是好奇,那些神明们是怎样想的,为什么会对这种来自西方的超凡存在无动于衷”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让你猜透,那还是神明吗”张满月说完后沉默了片刻,看着具灿星的眼睛说,“我能理解你,但世间万物一切自由其规律可言,有些状况即便是神明也不好插手,甚至连神明都无能为力。等你看的多了,经历多了,自然便会习惯了。”
“习惯的力量还真是强大呢。”具灿星笑了笑,视线忽然就放在了张满月身上,“我想知道,这样的生活,你真的习惯了吗”
张满月对这种冷不防又包含多重意思的提问丝毫没有准备,她愣了一下,不说习惯,也不说不习惯,而是说“不知道。也许习惯了,也许没习惯,反正我已经活了千年之久,对于这种有着哲理思考的问题并不以为然,我只要自己活的开心就好。”
“是啊,这是一个问谁都会觉得伤脑筋的问题。即便是神明,仍不免有棘手的时候,何况是人类了。”具灿星说,“所以能够开心的活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呐,是吧”张满月的表情看不出有太大变化,只不过从她有些欣喜的语气来听,似乎也不是心如止水,一个骄傲的女人听到男人赞同自己的看法,总归会有所心思。
“是啊。”具灿星以赞同的形势回答,接着说,“为了能够开心的生活,你也为此欠下了一屁股的外债,到头来全都算在了我这个有钱的总经理身上。”具灿星缓缓说这话,虽然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了,但他脸上看不出半点尴尬。这恐怕就是他能让张满月数次吃瘪的原因所在了,总是能够一本正经的补刀插在她最不愿提及的地方。
“你是说,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图谋财产”张满月觉得自己被具灿星轻蔑了,有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不能这样讲,但也不能不负责任。”具灿星感触的说,“人有的时候之所以失败,便是因为期望过高了。期望与现实之间毕竟是有距离的,你虽然是社长,但却不通经营,只能通过从有钱的客人身上榨取钱财,先不说这合适与否,首先这种做法就会让你的外在形象变得有些糟糕,这也就是你人缘差的原因了。”
张满月看着具灿星,她沉思了许久之后,缓慢而压抑的说“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如果你想因此捅到我的痛楚便开除你的话,未免有些自以为是。”
“如果你能因此开除我,那我求之不得。”
“你放心,我是不会放过你这个长期饭票的。”张满月说,“活得开心才是我的第一需要。”
“这就麻烦了。”具灿星苦恼的说,“如果你仅仅是活命,而不是活的开心,那我自信能够养活你。但如果是后者,那我就要以现实为基础考虑出发,至少要想方设法改变眼下入不敷出的现状,比方说把你不需要的那些老爷车给卖掉什么的。”
张满月立刻拒绝,那些老爷车可是她花了好大工夫弄到手的,虽然没怎么开过,但总归是她活得开心的见证。她说“活的开心的定义很广泛,包括知识、情感、经验、理论等等,而不仅仅是金钱。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也不必说服我。我有自己的安排,你做好我安排给你的工作,提高酒店业绩就好。”
张满月不会当具灿星就是随口一说,他废了这么多口舌,绕了这么大圈子,不就是为了让她动怒好赶他走吗他哪里舍得这让这个有钱的总经理跑路了,只想把对方一直放在身边。她也不是真傻,以具灿星的能力,光是在她没有指导的情况下便踏足修行就能窥得端倪,一叶落而知秋,具灿星肯定有着自己的秘密。至于具体是什么,她无法想象,也没办法揣测,也不想去动这个脑筋。反正在见识过具灿星的钞能力后,她想继续体验这种生活。
张满月喜欢掌握主动,这是千年岁月下来养成的习惯,所以她没给具灿星反驳的机会,很干脆的将话题引导向了那个吸血鬼。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她不会去插手。可见他言语神态自信满满,这反而让她觉得充满玄机,不得不在意起来。也许我能看到一出好戏,她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