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我们把这块石板升起来。”
两人用力的挪开石板,下面是储藏粮食的地窖,黑漆漆的,阴风阵阵。
元锦初去灶洞里,夹了一根烧着的木柴出来,从石阶慢慢走下去。
地窖不大,里面的东西,大概主人家临走之前,全都搬了,所以一眼就看到几个小的麻布袋,堆在角落里。元锦修也跟在她后面下来,他主动去将几个麻布袋掀开。
“好像是装苞谷面的麻袋。”
苞谷,是西北地区的叫法。元锦初前世在康都长大,在那里,苞谷被称作棒子。所以苞谷面,又被成为棒子面。
虽然袋子看上去都是空的,他还是不死心的一个个撑开。结果,还真让他碰到了。
“阿锦,这个袋里大概还有将近两碗苞谷面呢”
“太好了,都拿出去。”
从地窖爬出来,两人合力又把石板移回原位。多亏了这石板,地窖里才没有进老鼠。而且,里面干燥的很,元锦初打开那个还有小半袋苞谷面,居然都没有发霉生虫。
这袋面粉实在太少了,所以被压在麻袋下,主人家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没人发现。
她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玉米面都倒出来,倒了满满一葫芦瓢,里面居然还剩一些。如果烙成饼的话,巴掌大的,大概可以烙十张左右。
十张饼子,她和元锦修两人省吃俭用一点,加上身上的兔肉,可以够他们吃很长一段时间。
“等下我把这些棒苞谷面全都烙成干饼之后,我们再上路。”
“好,锅里的水差不多可以擦身子了,我先去擦个澡,等下来帮你忙。”
两人分工,元锦修去擦澡,空出来一个锅,元锦初正好用来烙饼。没有油,饼子肯定不好烙。她突然灵光一闪,把之前剩的兔肉,拿着在锅里刷了记下。
兔肉上有些油水,虽然不多,但至少能让饼子不粘在锅里。和面粉的时候,里面放了咸菜坛子里的盐霜,这样饼子就有味道了。
小火慢慢炕着,十个大小差不多的饼子,将整个锅底都装满了。苞谷的清香,散发出来,元锦初都忍不住食指大动。
这大概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最幸运的一天了。
元锦修擦完澡,过来换了元锦初。他是用葫芦瓢舀水冲的,开水里兑了冷水,所以还剩不少。
元锦初先用湿棉布擦了一遍,在舀水冲洗几道,然后换上找来的衣服。那些衣服都是大人穿的,她穿在身上,跟唱大戏似的,只好将袖子卷起来,把裤腰带勒紧一些。
洗完澡之后,还剩几瓢水,她干脆奢侈的洗了个头。虽然没有皂荚,但总比之前黏唧唧的,满是血迹的好。
洗完澡,整个人清爽不少。她的心情,都跟着轻松了许多。
木桶里过滤出来,没有烧的水,虽然不能喝,但是却可以洗衣服。她和元锦修的衣服,都脏的不成样子。本来想着扔了了事,但是总得留着换洗。
于是,她用冷水,把两人的衣服搓洗了一遍,晾在院子里的大太阳下。
回到厨房,元锦修已经将饼子都翻了个面。面上一层,被炕的焦黄,隐约能看到一丝油水。
“好香啊,等下饼子炕好之后,就装进先前那个麻袋里。我去把那几个菜坛子里的盐霜刮出来,这样下次要是我们能捉到什么野味,就可以放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