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霁景傻乎乎地追问了一句,“怎么样的非分之想”
关醒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然后看向花淮秀。
花淮秀干咳着撇开头去。
樊霁景茫然地望着两人,突然恍然大悟,赶紧补充道“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要不妨碍他人,是男是女也不必太过介怀。”
他刚说话,就见花淮秀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顿时画蛇添足地解释道“大师兄和五师弟若是两情相悦,也是很好的。”
“可惜师父知道之后,雷霆大怒。”关醒叹了口气,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剑伤,“这道伤就是师父留下的。”
花淮秀道“因为你执意不肯放弃施继忠,所以你师父要杀他”
关醒瞳孔微缩,隐隐有自责之意。他摇了摇头道“不。我当天就对师父发誓说,从此之后一定对五师弟断念。”
樊霁景疑惑道“既然如此,为何师父还要传授五师弟不全的仙莲剑法”
花淮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感情之事怎会说放下就放下”
樊霁景道“可是大师兄已经发了誓。”
花淮秀道“我若是对你发誓说我以后不再喜欢你,也一定骗你的。”
樊霁景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关醒对花淮秀突如其来的表白倒是半天不惊,“不错。我发誓是怕师父对五师弟不利,但师父若真要对五师弟不利,又岂会因为我小小的一个誓言就放弃后来他说要同时传授我们三个人仙莲剑法,我便觉得其中有蹊跷。”
花淮秀忽而擦嘴道“如此看来,你对你师父似乎一直都有提防之心”
关醒别有深意地望向樊霁景。
樊霁景叹气道“师父对门下素来严格。”
他说得委婉,但在场两人又有谁会不懂
关醒道“师父是分开教我们仙莲剑法的。他说是为了考验我们三人的学武天资,但我知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所以私底下找五师弟让他将所学的招式演练一遍,这才发现师父少教了最后一式。我向师父几番旁敲侧击,才知道最后一式是收式,若是练时不学,极容易走火入魔。”
花淮秀用手指轻轻
地敲了敲额头,“这样说来,你师父也算用心良苦。”
樊霁景道“用心良苦”
花淮秀道“一个师父要害自己的徒弟还要拐这样大的一个圈子,难道不是用心良苦”
关醒道“师父向来看重自己的名声,莫说杀徒这样的罪名,就连平时的一个小小误会也要再三解释,直到对方再无以后才肯罢休。”
花淮秀缓缓放下手,搁在桌上,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徐徐道“但是如此一来,你弑师的动机就十分明了了。”
只要步楼廉在世一天,关醒和施继忠不但不能在一起,而且施继忠还会有生命危险。在这种压迫下,关醒也好,施继忠也好,都有杀步楼廉的动机。
关醒面色不改地点头道“我在来之前已经想清楚了。我不是凶手,但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一定不是凶手。”
花淮秀神色突然一松,笑道“我倒是愿意相信你的。”
关醒道“对我而言,掌门之位不过是鸡肋。说不想要,我又的确期待过几年。说想要,它又是个烫手芋头。”
“烫手芋头”花淮秀竖起耳朵。
关醒道“掌门之位只有一个,觊觎它的人却不止一个。”
樊霁景道“二师兄或许是一时糊涂。”
“并不止他一个。”花淮秀道,“你莫忘记,我说过还有你的师叔。”
关醒沉默,等同默认。
樊霁景茫然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关醒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师叔和二师弟一样没有。”
花淮秀心头别地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两条秀眉立刻扭成一根麻花。
关醒视若无睹道“继承掌门之位刻不容缓,又不能让有凶嫌的人得逞,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选择。”
花淮秀突然出声道“不行”
关醒淡漠地看着他。
花淮秀道“就算你同意,你师叔也未必会同意。”
关醒悠悠然道“你不是我的师叔,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不会同意。”
花淮秀道“你适才不是说他们也有野心”
“我又何尝不是但该认输的时候就该认输。”关醒望着樊霁景,“三师弟,你意下如何”
樊霁景看看花淮秀,又
看看他,呆了半天,才道“大师兄,你的意思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