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敏锐地发现真理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最明显的地方可能就是脾气变大了不少。
虽然性格没什么改变。但是比起之前,如今倒像是被人娇惯纵容习惯了一样。一言一行中都褪去了过去那份不自觉的迷茫和小心,变得自信而理直气壮了起来。
这样说吧,体会过幸福人生的孩子和孤苦伶仃的小可怜表现出来的状态是会有本质上的不同的。
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孤儿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很会讨人喜欢,用纯善的笑容伪装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活的更加容易一些。
也怕给别人添麻烦,不想牵扯到别人,绝不让别人去迁就自己。可能心里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下意识的行为就是会表现出来。
就算是过去的真理是很开朗的性格,但是蝎知道她内心的孤独一点也不比自己少。
真理可以做到去温暖别人,别人却无法拯救她。毕竟作为老师的千代和唯一亲近的同龄人的蝎都是那样不善于表达的性格,自然不会有人能把她拉出自己的小世界。
她与身处的世界格格不入,迷茫且不知所措。却没有任何人能给她一个承诺和归处。
现在的真理不一样了。
她像是个过得很幸福的孩子那样,似乎觉得自己不论做什么都会有人护着自己那样,从自我束缚中解放了出来,情绪比起以前外露了太多了。
尤其是面对本来就十分熟悉的蝎时,没有防备,暴露出来的就更多了。
以及。
虽然是蝎自己之前说出那样的话,可是要真说现在的真理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他倒是不信了。
少女对之前他说出的那一切只是如同过眼烟云一样露出了不是很在意的神色,反而是对他的感受更加在意。
但是真理是个十分珍惜自己生命的人。
往往在别人威胁到她的生命时,她都会爆发出不一样的狠绝。本来,若是知道了自己的死亡真相,蝎并不认为她不会感到愤怒。
一个不想死去的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完全不在意自己被人害死这个事实呢可能只有在开启了新的人生之时吧。
但是,她对于作为傀儡活下去的人生表现出了近乎愤慨的不满。
很奇怪。蝎垂下眼若有所思。
真理确实对自己过去的死因无所谓了。
比起这个,这两天她对自己手中的封印术的卷轴要更感兴趣。忍术这玩意,真的是学无止境啊。毕竟之前命短,她还有很多没学到的东西。
不过嘛,确实啊,她又不是真的从地狱里爬上来的。
蝎说这边二十年过去了。但是她在另一个世界也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年。
罪魁祸首已经死掉的现在,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的她自然不可能产生什么过多的迁怒和仇恨。
最多只是觉得可悲,忍者世界真的是她经历的所有世界里最奇怪的世界了。
这里的忍者明明都很强,却很悲剧。
总是被困在世界一角的村落里,而村子还要受制于大名。辛辛苦苦出着危险的任务,工资换算起来甚至还没有黑手党的普通成员高。
高层说着为了大义、嚷嚷着那是守护,然后去互相争夺,不断挑起战争。一打仗就会死掉无数人。但是那些被他们争夺的资源在现在的真理看来一点都不诱人。
心累。
到底图啥啊。
而且,比起这里。论武力值就会觉得横滨的斗争简直就是小打小闹了。
对于真理来说。在横滨,敌人都是菜鸡,日子过得十分舒坦。生活上有人关心,有刷不完的黑卡,周围的人都非常和善亲切。
相比较之下,在忍者世界的时候她真就是个小可怜。
害,不想了不想了,人要往前看,再想都是糟心的。
“说起来,你们现在是在什么组织里吗”
真理看了眼蝎和迪达拉身上的长袍。
其实她觉得那身袍子挺好看的,一看就是漫画里有逼格的反派组织会穿的衣服。
迪达拉点点头:“我们是晓。是个很有艺术气息的艺术家团体。嗯。”
真理:“”你骗鬼啊。虽然那袍子确实挺有艺术气息的。
迪达拉又接着说:“不过大家的目标是垄断战争,征服世界。为此,要收集齐所有尾兽。过两天我们组合也要去收集尾兽了目标正好是蝎大哥和真理你们老家的一尾。嗯。”
“”
真理有些懵逼地眨了眨眼。
虽然她以前生活在这个世界时就觉得忍者们的想法很奇怪了,但是她现在比起之前要更加无法用忍者的思维去思考问题了。这也没办法啊,如今她恢复了记忆,又在现代社会见识过太多了啊。
尾兽是几大忍者村都有的兵器,收集尾兽就等于和所有忍者村为敌,然后又说要征服世界什么的。
那以后的套路是不是反派组织vs忍者联军啊。
听见这种说法,她只能想到,还真是少年漫画里的反派啊。这完全没前途吧怎么听都是被主角暴打的命运。
而且他们要去搞一尾诶要是听闻蝎过去了,千代婆婆肯定会出山吧。
一般情况下,故事情节是怎么走的来着
反派出场一阵冷嘲热讽把主角按在地上打拉一波仇恨,然后通过认识的人回忆杀再揭露反派悲惨的过去,洗白吸粉一条龙然后送人头。
她把视线从手中的卷轴上抬起来,目光有些匪夷所思地看向了蝎。
嗯,怎么办好像,怎么看都超级符合人设啊。
蝎被她那奇怪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颇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