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时以前不叫寒时,叫敬时,只是后来成年了自己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儿叫“寒时”,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过去吃的苦头,他是拼着命儿得来的一切,和他们傅家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傅锦时在原地默默将那支烟抽完了。
他的长相像母亲,比傅寒时瞧着要温和一些,有股子书香味儿,好一会儿才笑起来,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
傅寒时进门前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儿,似乎有股烟味,就先洗了个澡,再回来的时候,在门边儿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那只鼠的哭声了之后,这才抬脚进了门。
姜小鱼已经将聚宝盆儿给他放回去了,虽然有了他的保证,但是还是有点儿担心,一会儿想着自己要是被他拿去当什么怪物展览赚钱,一会儿想着他会不会把她送给德国人搞研究翻来覆去,就始终睡不着觉。
这下子,她终于盼到了大个子回来了,一直拿着小黑豆眼瞅他,只不过奇异的是,当看到那个大个子回来之后,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被打消了。
傅寒时今个儿心累,不想搭理鼠,收拾收拾就躺下来要睡了。姜小鱼瞧见他竟然啥表示都没有就要睡觉了,跳到他边上扯了车他的领子,
“大个砸,咱们商量过四儿”
傅寒时低头,这个小东西还和他谈条件呢傅寒时一向自认为自己还是蛮讲道理的,“爷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别给爷惹麻烦就没事儿,有啥事儿,你说。”
姜小鱼瞧见他直接说了,也是一愣,想了想,晃了晃自己腿上的链子,
“能给额解开不”
傅寒时对自己的宠物能说话这件事情接受良好,但是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儿。之前他是觉得这小东西应该是没有灵智的,所以给栓起来怕跑了,现在既然这小东西还挺聪明一个,应该就不会乱跑了。
他用手指挑起来那链子,对上姜小鱼期待的眼神,眯了眯眼睛道,
“解开可以,但是不能乱跑,只能跟在爷边上,知道了么”
姜小鱼脑袋点得和捣蒜似的,本来她就准备在他边上就是想着要调查清楚自己的事情的,她就没有打算自个儿跑了,而且这个大家伙瞧着挺好说话的,看着凶,但是对她能说话这件事情好像没有啥异样的表现她一瞬间就把之前被看光光、被踩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只觉得这种能聊天好说话还管饭的冤大头哪里找,当然恨不得不停地点头了。
姜小鱼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拿钥匙解开,傅寒时捡起那根对于姜小鱼来说还算是有点儿粗的链子,也懒得捡东西了,伸手嘎嘣一掰,链子就断了。
姜小鱼默默地缩了缩脑袋,平静了好一会儿,姜小鱼才从被子里面探出脑袋,
“额睡哪鹅呀尼分额一半滴枕头成不尼床好硬膈死鼠咧”
傅寒时刚刚有点儿睡意又被吵醒了,有点儿不耐烦,就干脆把那只鼠提溜起来往他胸口一放,被子一盖,世界安静了。
姜小鱼伸爪踩了踩,其实内心有点儿嫌弃不够软和,但是瞧着他都快睡着了,有点儿害怕自己要是再罗里吧嗦会被拍死,就没有哔哔其他的了。
一人一鼠,没一会儿都睡着了。
傅寒时早上一起床就忘了自己身上还趴着一只鼠,一站起来,姜小鱼睡得正香就从他身上掉到了床上,摔了一个屁股墩儿,整个鼠都是蒙的。
傅寒时将她提溜到了水盆儿边上,自己去洗漱去了,姜小鱼虽然是鼠,但是也是一只爱干净的鼠,洗吧洗吧之后,被傅寒时塞了两个胡萝卜。
今天这是第一天,傅寒时要去警局上班了。
姜小鱼看到了傅寒时换了一身黑色的警服,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尼穿警服干啥尼要去警察局当局长啦”
姜小鱼就是随口一问,傅寒时倒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姜小鱼懵了,“真的呀”
傅寒时嗯了一声。
于是他出门的时候,肩膀上就多了一只鼠。
“撒手。”
“额不”
“你撒不撒手”
“额就不”
“你跟着去干啥老子去干公的带只蠢鼠像个啥样儿”
“尼才四蠢鼠尼全家都蠢”
“老子数三下,你下不下去”
“一”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
“行行行老子带你去带你去”
姜小鱼光速收声,乖巧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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