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鱼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就看到了放在边儿上的玉铜钱,想了想,昨晚觉得自己被掐住了应该是因为戴着它睡觉的缘故吧只不过那个吊坠绳子还挺宽松才是的呀,她想了想自己的睡姿,挠了挠脑袋,重新把玉铜钱给挂回去了,嗯,好像如果是她睡觉的话,这样也不奇怪
这东西算不上多么值钱,就是当初是她满月的礼物,对于姜小鱼来说还是很有意义的,再加上失而复得,姜小鱼也是不想在弄丢一次了,放哪里都不如放自己眼皮底下放心,就干脆放进去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昨天那玉铜钱刚刚拿回来的时候还是灰扑扑的,今儿个也不知道咋回事,好像通透了一些瞧着倒是亮了不少。
姜小鱼也没有多想,毕竟他们也是精怪嘛,长辈给的东西总是有些奇异的用处的嘛,比方说上次姨父给的那个鼻烟壶闻了就能够让人迷路什么的总之,姜小鱼的长辈们虽然都对小孩挺好的,但是各个都不靠谱,他们送的东西,姜小鱼压根儿就没有啥期望。
她搁在镜子前左看右看,越发觉得这玉铜钱衬地她皮毛特别亮,果然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美鼠,她捧脸在镜子前面扭来扭去。
然而就在她自我陶醉的时候,她无意间余光一瞥,看见了镜子里面那个脑袋上还残留着两只小毛耳朵的少女的时候,吓得“嗷”地倒退两步,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她再向镜子里面看去的时候,又是自己毛茸茸的兽形了。
傅寒时听到了叫声,还以为是什么事,推门就进来了,看到只是那只鼠摔了个屁股蹲,松了口气,姜小鱼赶紧伸手赶人,“淑女要换衣服咧,尼粗去粗去”
傅寒时对于姜小鱼的“淑女”不敢苟同,还换衣服呢傅寒时瞬间就想到了昨天她买的那两个巨大的蝴蝶结,离开前还再三叮嘱她不能顶那么个大蝴蝶结,要是要蝴蝶结就不许赖他肩膀上巴拉巴拉的,姜小鱼挥挥爪子把人赶走,还栓了门,一屁股坐在了镜子前面,苦恼地揪了揪自己的毛。
刚刚她摔一跤倒也不是吓得,就是太惊讶了毕竟刚刚镜子里面就是她自己没错了,只是这半年还没到呢,怎么还能提前变呢而且还是只变了一半就一会儿还给她变回去
这只鼠想地毛都快给她自己拽秃了。
姜小鱼自从成年之后就知道自己和别的鼠不同,别的鼠成年之后就能化形,自由地切换人形,比方说姨妈和妈妈他们这些鼠都是这样的,但是姜小鱼成年之后就是这样了,半年只能变一次,不过后来大部分的时间里面姜小鱼都以人类的身份在生活,这个倒是没有怎么影响她的生活,家里面的鼠也没有当成一回事,久而久之,姜小鱼都不怎么在乎了
只是现在是啥子情况咧姜小鱼就不明白了,难道是因为姜小鱼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玉铜钱不会吧
傅泽时今儿早上才从牢里面出来,还交了一笔不小的罚款,怕是就算是傅家
零花钱十分丰厚的三少爷一下子罚了那么多钱,恐怕这些日子也要手头紧巴巴了。
傅寒时昨儿就派人问了他玉铜钱的来历,傅泽时也老实说了,这玉铜钱是他前些年捡到的,瞧见样子好看别致就一直带着了,本来也以为不值钱的,要不是那个掌柜的怂恿,他也不带将这东西当了的。
不过傅泽时也没有要傅寒时的钱,只说了,要是真是人主人来找了,就直接还给人就行了,反正东西也是他捡的,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
傅寒时也没有再坚持,只是回头帮了傅泽时在老头子面前说了句话,让他不用大热天跪祠堂了,也算是还了他一个人情了。
这天气也变得逐渐燥热了起来,傅寒时刚刚到了警局里面,就热得不行,回头就灌了两茶壶水,本来准备回头问问自家鼠喝不喝水的,结果看到那只鼠抱着玉,目光呆滞地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寒时的手都在她面前晃了两圈了,也不见她有啥反应,刚刚想要拿五香瓜子逗逗她,就想到了自己昨晚的梦,顿了顿,放弃了那个想法,盯着鼠看了一会儿,突然间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摸了摸她的胖肚皮,感受到了软乎乎和匀称的吐息,再看她的眼神,毫无焦距,傅寒时一顿
这他娘这只鼠睁着眼睛睡着了
傅寒时一时间无言以对,干脆去找陈产讲讲今晚上和拍卖行的人交接的事情了。
其实某只鼠还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在思考着玉铜钱的的事情顺便发个呆,谁知道这个天气太热了,发呆发着发着就睡着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
那只鼠靠着书架一歪脑袋,恢复了四脚朝天的睡姿。
汇通拍卖行这一次也是下了血本了,听说不光是自己额保安都出动了,还找了外头的保安公司,按理说这已经人手很齐全了,只是傅锦时说了,上头不放心这种外面请的人,这才让警局的人换过去。
只是这无疑也给了他们不少的压力,要是在他们的看守之下还丢了东西,就是他们无能,上头也不带怪拍卖行的,第一个开刀的就是他们警局的。
虽然傅寒时这边破了几个大案,最近治安也不错,上头赞许有加,但是这一次搞砸了,恐怕就算是傅寒时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上一次沈大壮说的那个弯月神偷的事情,给傅寒时提了一个醒,这一回这宝物的诱惑力太大了,就是小傻的姨妈都特意从海外回来,可见得这东西的确对于他们来说有很大的吸引力,肯定容易招来有心人的觊觎。所以傅寒时这一次是准备自己亲自盯着,陈产他不放心,白海生一个人不够用,干脆就自己上了。
“这个张先生还真的是够善良的,据说那副山涧舞鹤图,在前朝末年的时候就拍出来了八十多万黄金的价格,更不用说现在了,价格说不定都翻倍了,这么眼睛都不眨地捐了出去,可还真的是大方啊”
陈产正看着拍卖行送来的资料呢,啧啧称奇道。
白海生看了他一眼,“这可不一定是大方。”
傅寒时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傅局有所不知,这幅画是去年您还没来的时候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张先生手上有这个,而且山涧舞鹤图还不是一副,而是一个系列的三幅,三幅加起来,说句价值连城都不为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泄露的消息说张先生有,当时就很多人想从他手上拿到这三幅画。”
“张先生只有一个独子,是个不成器的,性格十分软弱,完全不可能撑起来张先生的家业,守住张先生的宝贝们更加是痴人说梦,甚至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张先生倒是聪明,捐给了咱们,上头就会接手,看在这情分上,自然会保护好他的儿子,而张先生也给儿子留了足够他活三辈子的钱了,捐了倒是免了灾了。”
“这么说来,那个张子旭倒是个聪明的,就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大麻烦了”
陈产叹了一口气,在他心中,值钱程度几乎和棘手程度成正比了。
不过他们这厢正在商量着怎么安排人手呢,那边陈产手底下的小警察就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报报告,局长那边的人让我叫您过去,拍卖厅的宝贝丢了”
傅寒时放下了在白板上写写画画的笔,看了他们一眼,“好了,这下子倒是怪不到我们头上了。”
傅寒时戴上了帽子,揣上了睡成了一张饼的姜小鱼,“走吧,又有案子了。”
“对了,丢了什么东西丢了几个了”
那边的小警察气还没有喘匀呢,“丢,丢了五样,那那那最值钱的字画全全没了”
傅寒时露出了当了警察局长以后第一个震惊的表情,“五样”
这不是他们打开了库门迎接那个贼扛着麻袋来装的吧
汇通拍卖行拍卖专用展览区。
专用展览区一共有三个厅,第一个厅是一些小型的展品的场所,面积最大,价值却是最低的第二个厅则是贵重展品的展览区,包括张先生收藏的三幅著名的明代山水画也在其中第三个厅则是调度室,不让进的,设在最顶上,是换班人员和管理员等人待的地方,以免发生什么变故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