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翎撑着手要站起来,眼前发黑,感觉有七彩圈圈冒出来,李致远知道她气血不足,过来一把将她拉起,搂在身边温言软语问“怎么样是不是头又晕了”
“还行”
老队长看她那样儿,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是一个大老爷们,不能做那些娘们做的事情。难道以后让人说你娘娘腔”
纪翎站稳了,神色哀戚“叔,你看看我们夫妻俩,要是我把自个儿当成个大老爷们,跟大庆叔去讲道理,他伸手一甩,我跌地上,要是起不来,可能就是白布一盖,往那边山上一抬,埋了就埋了您以为,我愿意让媳妇冲在前面打架,您以为我不想把婷婷护在身后我也想啊不就是身体不行吗我活着一天,他有一天男人,要是我没命了,她就任人欺负了”
“那你也不能让你媳妇去打架吧”
“他出个凶名也没什么不好,万一有一天我也能放心他不乐意谁也欺负不了。如今他这里,我也没什么留给他,能留的也就是家里的自留地屋子了叔,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致远听纪翎说得伤感,一把搂住她,纪翎被他抱在怀里,听他说“阿翎,别胡说,咱俩一起好好的,以后要白头到老”
这个秀恩爱纪翎没办法接受,推开他指着他“搞搞清楚,谁是男人,谁是女人,我要你抱啊跟我回家去,好好想想清楚”
“你是男人”李致远低头说。
“知道就好”
纪翎侧过头对着老队长说“叔,事情就是这样,大庆叔除非把我爷爷从地底下拖起来,我爷爷说,咱们家的地给了他,我让否则按照村里的留底来”
“小狗崽子不得好死”大庆说这么一句。
李致远一巴掌拍过去,打得他眼冒金星,李致远还在那里叫“大庆叔,你说的什么话我最听不得别人咒阿翎死”
李致远伸手抹着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对着老队长说“叔,我心里难受阿翎最近吃饭都吃不下,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没个男人顶着谁要是敢咒阿翎,我拿着斧头劈到谁家门上”
这话老队长要听,是个好女人老队长看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说“这本来就是人家的,现在你已经占了这么多年的便宜,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还给人家吧”
“阿祥,你就这么帮着小狗崽子”
“我是在讲道理,怎么叫帮了呢你以前,人家分的稻柴,都要从人家手里抢几捆。人家本来就少,你还让不让人活了人家地人家收回,有什么错”老队长看着他,“人要讲讲道理。”
大庆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叫起来“你帮着走资派别人怕你这个牛鬼蛇神。我不怕,我找大队里去说理。”
纪翎立马吹灭了地上的蜡烛,放进袋子里说“走啊去大队里”
“你拿着香烛干什么”
“他说我爷爷奶奶给他的地,过去在书记和大队长面前烧纸问啊”
“胡闹”
有人过去一把拉住那个大庆说“你一家子好好的,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小狗崽子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有些事情,不能太信,也不能不信。”
那个大庆这时候心已经七上八下了,他女人过来拉了拉他说“算了太垃圾了”
那个苏弘伟和一群知青走过,纪翎对着大庆说“谁垃圾,我不会肖想别人家的人,别人的东西始终就是别人的,哪怕占了很久,总有一天是要物归原主的。”
她又看了一眼苏弘伟,侧过头看李致远说“婷婷,我说的对不”
李致远上上下下扫了一眼苏弘伟,笑了一声“你说的对”
两人若有所指,别人是听不出来,苏弘伟却是心头大震,脸色大变,抹了抹头上的汗说“今天有些头疼,我先回去了。”
如果说李致远打了癞生儿,让那些以为纪翎身体不好,想要占李致远便宜的人,打消了念头。
今天这一出,让本来一直看纪翎是狗崽子要欺负就欺负的,有了忌惮。毕竟夫妻俩连大庆这对都不怕,敢对干更何况纪翎拿一手拿着蜡烛在那里又是咒,又是骂的垃圾手段,实在太膈应人了
大庆这对极品夫妻,终于挑着水桶,提着篮子,上了田间小路
老队长摇了摇头,这才几天,闹腾出了这么多事不过也不怪两孩子,要活命,不狠点儿,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