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瞥了耶律速敢一眼,仔细在通红的钢管缝隙上堆上一层生铁精粉,又用着铁勺堆了一层黄泥混合着的炭粉,最后将赤红碳火堆在上面……
“看看人家老黄,忙活了半天也没问上一句……”
黄文功对耶律速敢很是排斥,听着蔡鞗不满话语,很是不屑瞪了眼高大汉子。
“但凡见了都知道驸马爷在锻打铁管!”
听着黄文功的讥讽,耶律速敢登时不悦瞪眼。
“老子自然知道驸马爷做的是铁管子,可你这阉奴知道是干嘛用的吗?”
“你……”
“哼!”
黄文功刚要恼怒,耶律速敢就是一声冷哼,就在此时,赵福金突然轻声开口道:“五郎……五郎是……是做火绳枪用的。”
黄文功心下一惊,铁管子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宋国有这种技术,只不过很少有这么费劲打造,大多都是用更为容易的铜来制作管子,或是直接用竹子之类的来替代。
几乎每日都在小帝姬身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说出了这句话语,耶律速敢心下更是吃惊不已,很是担忧看了眼一无所觉的余里衍。
“福金姐姐,火绳枪是什么啊?”或许是余里衍想要偷懒,问着话语时,推拉风箱的小手也停了下来。
赵福金微微摇了摇头,余里衍又抬头看向蔡鞗,蔡鞗将整个钢管埋上后,这才指了指角落里的木架。
“前装火绳枪,最大杀伤两百步,精准杀伤五十步,七十步内破皮甲,三十步破铁甲。”
耶律速敢大惊,抬步就要拿起木架上摆放着的火铳,黄文功大惊,慌忙上前将木架护住,眼睛瞪的溜圆。
“你想干什么?驸马爷的东西你也敢动?”
蔡鞗打了半天的铁,浑身汗水如同水洗,用炭火将钢管掩埋后,也不理会黄文功、耶律速敢两人瞪眼对视,将力小两小媳妇赶开些,一阵暴力鼓风,黯淡的火炉顿时暴涨一尺火焰。
“呼呼……呼呼……”
炉火暴涨,炭石下的钢管逐渐赤红,足足一刻钟,蔡鞗才喘着粗气停止了鼓风,又将在火炉上铺上一层炭石才算作罢。
“差不多了,等炉火熄灭就可以抛光待用。”
说罢,蔡鞗这才看向两个怒目相视家伙,沉默了下,这才走到木架前,拿过一支稍短些火绳枪……
“火绳枪射速稍慢,远不如善射弓箭手箭射速度,与弓箭手一般无二,同样需要与其他兵种配合。”
蔡鞗没有理会斗鸡的黄文功、耶律速敢,而是向一脸好奇的赵福金、余里衍笑了笑,当着四人的面将火药倒入枪管内,又用着皮子裹了铅丸塞入枪管,用着铁钎将铅丸捅到底部,提着火枪来到火炉前,夹了块赤红炭石,这才招呼了两女走出了房门。
因为是工匠作坊,打造的火枪也要进行测试,所以后院就用来充当了试验场地,场地上竖起着十余个人形木靶。
“声音有些大,捂上耳朵。”
蔡鞗回头嘱咐了句两女,这才扛起枪,旋开枪支上方铜片,露出堵住了的药池,又用火药装入药池,检查了下火药绳……
“轰——”
巨响轰鸣,余里衍吓得躲在赵福金身后,黄文功甚至还不如耶律速敢,耶律速敢多多少少还用过掌心雷,开封烟花年年放,又哪里见识过如此轰鸣烟花?
硝烟弥漫,浓重的烟火气息冲入鼻中,黄文功不等耶律速敢动作,已经率先跑到了木靶跟前,见到木靶上的多处破碎,甚至上面还有铅丸未有取下,眼中满是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