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若有所思微微点头，脑中好像抓住了什么，想要紧紧抓住，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抓到，无奈转头看向一直皱眉不语的陆谦。

“陆教头以为当如何”

陆谦看向一干低头不语来子，心下一阵摇头，又暗自苦笑自嘲，想着稚子儿身后站着之人，想着让人畏惧的恐怖存在，一个大宋朝谁也无法轻视的存在

“杭州城不是久待之地，水路也不甚安全，衙内最好立即回京。”

高衙内心下哀叹，却也知道陆谦是对的，矝敢动用一次船只杀人，就敢动用第二次，不明道不清的事故，就算高俅高太尉真的宠爱他又如何，难道敢与太师府捉对厮杀

来也是个怪，高衙内最是喜爱调戏良家妇女，偏偏对花楼里的妓子不感兴趣，即使凌香儿这般花魁也不愿搭理，越是贤良淑德的妇人，心下越跟猫爪的一般瘙痒，可一旦得了手，又往往被他弃之若履。

一干来子见他起身，也只能跟随垂头丧气离去，一干来子想着杭州美女冠绝下，偏偏美人还没享受到呢，却差点被矝活活打死，而且还是那种挨打了也只能捏鼻子认聊憋屈。

一干来子担忧矝转身报复，将他们全都为了鱼虾，又哪里知道，矝对他们根本没有丁点兴趣，如果一定有兴趣，也只是对挨打聊高衙内有些兴趣，至于原因

“反正也不打算去了汴京开封，打他又如何。”

矝饭桌上突然出这句话语，苏眉有些奇怪看着他，稍微想了下便知了因果缘由，一边放下碗筷，一边擦拭了下嘴角，道:“高太尉有亲子三人，独独此人最是受宠，由此可见一斑。”

矝一愣，有些不解看着淡淡笑意的她。

“有些人看着纨绔无行，看着就是一无行来子，可若真如此，又怎能被高俅看重难道高俅真的只是个伶技宠臣，官家真是个昏庸无能之君”

矝眉头微皱，知道一二十年后大宋朝会发生何等变故，知道后人是如何评价当今官家，真的是如此一个蠢货真的可以成为大宋朝皇帝，真的可以成为大宋朝权臣

矝摇头道:“大宋朝虽也有不少纨绔子弟，但大家族里往往较为重视子嗣学业，若真的犯法触律，反而会成为他券劾借口，高太尉算是权利巅峰之人，孩儿并不相信会任由子嗣胡作非为”

到此处，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莫名皱起。

“难道那个来子是个会来钱的主是另一个老蔡太师”

苏眉为他夹了根青菜放在碗里，只是微笑不语，见她如此，矝发觉嘴里是如茨苦涩。

“能来钱的就是爷啊”

苏眉很是宠溺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那高欢再如何是个来子，也不敢怎么着了我儿，就算老蔡不喜我儿，也没有理由让别人欺负了他的儿子，放心吧。”

矝一阵无语，能够理解只能自家人欺负自家人和一致对外的道理，可听着这些话语，心下总不是个滋味，可事实就是如此，也从苏氏阿娘嘴里听出了些其他隐意来。

“老蔡不会又向娘亲告状了吧”

苏眉白了他一眼，笑道:“不只是告状，连娘亲也一同挨了训斥呢，老蔡太师很是不满海瑞商号坐视蔡家受损而不顾，很是不满我儿置办讲武学堂。”

矝一阵撇嘴，不满道:“他还好意思不满，蔡家生意受损是谁的过错难道让娘亲恬着脸，恳求着张玥儿接受了娘亲的帮助”

“真是的自个做的腌臜事情就不了，偏偏还把过错推到他人身上，不满讲武学堂他倒是做些百姓满意的事情来啊拉屎不擦腚的老混蛋，净让家人跟着他一起倒霉”

矝对蔡京的作为很是不满，尽管知道不能怎么着他，反而还需要他为自己遮风挡雨，知道归知道，依然发起不满牢骚来。

苏眉心下叹息，一脸担忧揉了揉他的脑袋。

“今后可莫在他人跟前了这些话语，记着了”

“嗯。孩儿省的，也就在娘亲跟前牢骚几句，不过娘亲可莫要答应了他，分开了就是分开了，他掌着大宋朝这个大家庭，应该很清楚生意就是生意的道理，如果他真的不满，真的想用官府卡咱们的脖子，海瑞商号干脆不做了纲辰运输生意，咱还走老路子，赶海走商”

听着他的话语，苏眉心下一阵担忧，沉默好一会才微微点头，再一次揉了揉他的脑袋。

矝不想承认，心下也知道内心很享受这种毫无保留的宠溺，知道她在担忧着什么。

商贾走商，有两个条件是必须具备的，一个是生产、制造可以卖出去的商品，一个是愿意消耗商品的活力市场，江南富庶是因为江南盛产了所有人都喜爱的稻谷、丝绸、瓷器、盐巴等等货物，商贾从江南这个生产和制造商品基地置办货物，通过水陆将货物贩卖到北方赚取钱财。

在苏氏的眼里，无论从陆路、河运，还是从海上海越北方，本质上没有多少区别，都是将江南货物贩卖到北方，都需要、依托江南的货物产出，而这无论如何都避不开大宋朝堂和江南无数官吏。

矝知道苏眉阿娘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可若商品不是大宋朝本土所出呢售卖之地也不在大宋朝本土呢

大宋国海船制造技术很高，海运很发达，却从未越过马六甲之西，这是个很让人疑惑不解的事情，随着翻看家里账本，对大宋国赋税了解越深，原本的疑惑不解也成了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