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就是要作。
而报应也同样来得很快。
柯露斯塔话音未落,那双近在咫尺的深蓝色眼睛就蓦然睁开,格罗莉亚松开她的手腕,一把扣住柯露斯塔的后颈,将人狠狠摁进了怀中。
后者猝不及防之下,整个
人都埋到了格罗莉亚的身上,嘴唇几乎是一路擦过对方的脸颊,最终在格罗莉亚的锁骨前方,吻上了一缕顺滑的铂金色发丝。
“”
金色的眼睛睁大了些许,脖颈后修长的手轻轻揉了揉那块足够敏感的皮肤,柯露斯塔紧张得呼吸都要停滞,身子却因为对方的动作而不由自主地更软了些。
格罗莉亚搂着她,醉意盈然的眼里覆着一层水光,不冷不热地瞥了一下紧闭着的客房房门,酸味十足。
良久后,柯露斯塔才感觉后颈上催命般的指尖终于移走,转而放在了自己的头发上,格罗莉亚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那头浅棕色的发丝,微微转过脸去,几乎是贴着柯露斯塔的耳根,迷人又危险地说
“没有为什么。”格罗莉亚淡淡道,“你最仰慕的、最依赖的、最喜欢的人本来就应该是我才对。”
柯露斯塔也忘了格罗莉亚什么时候放开的她,等到一片浆糊般的脑子终于恢复清明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那张软得让人几乎都要陷进去的四柱大床之上。
与床单同色的深蓝色幔帐像是一片夜幕,银色的闪粉恍若群群星辰,虽然不知道弄出这样的效果究竟是用了什么魔法,但是单单看上去就一定贵的离谱。
身侧传来轻浅的呼吸声,柯露斯塔转过头去,借着那些“星星”的微弱光亮,不出意料地望见了格罗莉亚安宁的睡颜。
与她之前幻想中的别无二致。
“”
她又觉得自己的脸上开始发烧,只是没有刚才被对方搂着时那样滚烫罢了。
或许自己真的是唉。
初见时的惊艳,相处时的依赖,亲密接触时的羞赧与期待,哪怕一次又一次翻看世界线时,西赛德镇的废墟与血淋淋的战场总是在提醒她,格罗莉亚应当是她的仇敌
可感情却仍然做不得假。
柯露斯塔只觉得脑海中昏昏沉沉,时间越久,酒劲就越大,她难以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发展、如何改变格罗莉亚既定的反派命运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翻搅那样,满是不舒服的感觉,
右手烦躁地向上一挥,指尖擦过幔帐伸出床外,“啪”的一声,好像
是砸到了什么东西。
柯露斯塔愣了愣,小心地看了眼格罗莉亚,发现对方似乎没被惊动,这才放心地悄悄坐起身来,扭头向刚才被她拍到的地方望去。
床边摆放着一个漆黑的木制柜子,在黑暗中都让人有些看不清晰,柯露斯塔撩起帷幔,伸出手去摸索了一会儿,成功抓回来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她把手里的东西举起,眯着眼仔细端详。
盒子是木制的,看起来平平无奇得过分,就好像是随处可见的那种首饰盒虽然这种平凡的东西出现在格罗莉亚的卧室,好像就显得不那么平凡,但柯露斯塔到底也没有窥探别人的习惯,想了想,压下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就准备将盒子放回原处。
然而,在棕发少女再度伸出手时的一刹那,幔帐上星辰的银光却因为她的动作转移了方向,正好照亮了盒子右下角的那一个小小的标记。
柯露斯塔愣了愣,凝眸看去。
那个标记是一枚虽然简陋,但看上去却惟妙惟肖的珍珠贝壳。
她睁大了眼睛。
这个图案异常熟悉。
无数个在西赛德镇里度过的时光中,父亲最喜欢对着发呆的画作上也有这样一枚,笔触堪称完全相同的贝壳。
小小的柯露斯塔曾踮着脚尖,指着那副画,奇怪地询问着“爸爸,这是什么呀”
“这是你妈妈亲手画出的贝壳,小露丝,”父亲说,男人棕色的短发被窗外吹来的海风掀起,露出一双包含温柔与悲伤的眼睛,“你的名字也是贝壳因为整个诺比利大陆,只有你的母亲,才能画得出这样栩栩如生的珍珠贝。”
“”
柯露斯塔紧紧捏着盒子,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贝壳标记。
良久之后,她深呼吸了一下,伸出颤抖的指尖捏住盒子的翻盖,稍稍一个使力
木制的首饰盒被打开了。
隐约的光线中,柯露斯塔分明地望见,这只盒子中没有其他,只单单放了一个小小的绒面软垫。
与搭在这个垫子上面,正折射出微弱光芒的两条项链。
一条是她白天时戴着的、交由格罗莉亚收好的铂金色天鹅项链;
另一条,则是与她那条样式完全一致,甚至连天鹅羽翼的刻痕都同样分明,只有颜色正好相反,如同天生一对般的
黑天鹅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