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死亡会降临,而等待的这段时间颇为漫长,漫长中又期待侥幸的发生。
酒井宴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问破鸦:“破鸦,看看拿尼加的能量波动是不是与第二个能量体混在一起。”
在现在这种情况会阻止拿尼加,也有这种可能能力办到的,只有与拿尼加共用“一个身体”的第二个能量体,疑似她妹妹的灵魂,或者说意识。
破鸦忍着心里阴影仔细去分辨,那浓重黑暗中确实混杂了另一个存在的能量波动。
“是第二个能量体。”
“给我你的血。”
在破鸦说出结论的时候,拿尼加的声音也随之定了下来,酒井宴二话不说用身上随身携带的小刀划破手上的皮肤,拿过旁边架子上的一个玻璃杯,让血液流入里面,出血结束后酒井宴没有刺激伤口让它继续流血。
“给。”酒井宴把玻璃杯递过去,以虚空为对象,玻璃杯里面的血液很快发生神奇的现象,反重力地漂出,空气中像是张开了一张嘴巴,把那些血贪婪地吞下去,玻璃杯里面的血一点不剩,干干净净,一如酒井宴刚刚拿到的样子。
酒井宴看了玻璃杯,心道这还真是吞得够干净,若是自己直接给,是不是自己全身的血液会从伤口处全部被吸出,想想酒井宴就后怕。
破鸦紧张地看着,到玻璃杯里的血一点不剩后,它紧紧盯着刚刚吞了血液的虚空,过了一会,没有再发生什么异常。
酒井宴很快了然自己已经完成了撒娇要求,对撒娇强度降低的原因一知半解,但他现在没有深究,抓住机会,对着虚空道:“让我回到正常的横滨。”
“好。”
拿尼加回复后,酒井宴感觉到熟悉的感觉,恍惚一瞬,感觉换了姿势,眼前一片漆黑,右臂则传来剧烈的痛感,一阵一阵,稍稍一动便刺痛加剧。
酒井宴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熟悉的天花板,了然自己回到横滨,他没有去看传来剧痛的手臂是什么情况,率先把周围快速打量一遍。
这一看,他眼皮跳了几下,这里是他的办公室隔间没错,但是仿佛龙卷风过境一片狼藉,东西不止损毁还乱糟糟,乍看地上都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隔间里面站着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年轻男子,白发红眸,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旁边是人偶,人偶眼睛是睁开的,黑漆漆没有瞳孔的眼睛透露着黑暗的诡异,这是拿尼加的眼睛。
酒井宴看过去的时候,拿尼加也在看他。
酒井宴把周围情况都看了一遍后,确认没有什么要立刻做的事情,这才低头循迅速瞥一眼自己身体的情况。
这一看,酒井宴顿时感觉手臂更痛了,一个多边形的红色晶石扎入自己右手手臂,周围鲜血还在流出,视觉效果格外让倍感剧痛,这剧痛顺着神经,传遍四肢。
自己本来躺在床上,但是现在自己以一种会扭到腰的姿势躺着,上半身在地上,下半身在床上,一动发力手臂就更痛,酒井宴心里不断骂着脏话来抵抗剧痛。
破鸦看着酒井宴这神奇的姿势,好奇地问:“你的腰还好吗?”
“你、说、呢。”酒井宴咬牙把自己弄成坐在床上的姿势,坐上床后,他松了口气,缓和痛感。
涩泽龙彦出声:“没有帮你挪正身体,真不好意思,刚刚它们打架的时候把你撞下来。”虽然是这么说,但那虚无空洞的神态和语气却没有给人任何歉意感,没有歉意,但是有一些探究的好奇,酒井宴觉得那眼神像是一个小孩子在看玩具。
真新鲜,从来只有他把别人当玩具的份,没想到现在被别人当做玩具,酒井宴眼神暗了下,认真打量起涩泽龙彦来。
拿尼加他现在不担心,之前许愿的是他,现在拿尼加要找人撒娇也是找涩泽龙彦而不是他。
“这里只有我的人偶,我很好奇你的它们是指谁?”酒井宴在缓和痛感,以语言延缓战斗的时间。
“当然是你的异能了,”涩泽龙彦道,随即面上浮现一抹带着天真性的疑惑,“我剥离了你的异能,但是你的异能却攻击你的人偶,我想不明白;而且你是怎么回来的?那块异能结晶阻断你的意识操控身体,到刚才都成功阻断,现在你为什么醒了?”
酒井宴傲慢地轻笑一声,咬着牙把手臂上的红色结晶拔出来,拔出来的瞬间他低低地抽了口冷气,看着涩泽龙彦的目光越发不善,没回答他的问题,像是自语又像是对涩泽龙彦说话:“太宰治那家伙太没用了,现在还没上来,亏我还郑重地交代他一些事情。”
“交代?”涩泽龙彦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你提前知道我要来的事情……不对,你知道的话不会中招。”
酒井宴站起身,左手食指抵住唇:“秘密。”
涩泽龙彦也不开心了,他唇角下弯,就差把“不悦”两个字写在脸上。
“你挺好懂,告诉我,费奥多尔在哪里?”酒井宴冷意的笑容更加阴郁,右臂的伤口处因为刚拔出红色异能结晶,破坏伤口原本已经不流血的自愈,鲜血争前恐后地流出,汇聚成几条细流流下,手指尖端不断滴下血,衬着酒井宴此时愈发的阴暗气质。
另一头的费奥多尔听到了,对酒井宴知道这件事有他参与不太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