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秦深揉了揉她的脑袋,少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带了多少宠溺,又逗了阿芙一句。
“女孩子家家,莫要总是气鼓鼓的,将来会变成胖子的。”
“你才胖子,深哥哥不好。”阿芙气急拍了他一下,却没用上多少力道。
阿芙一向爱闹,打打闹闹时却从来不会用力伤了什么人。
这一点,也让许多不了解的人颇为惊讶,他们多以为,宫里这般宠出来的小公主,必定是无法无天,不管不顾的。
“世子,明日的宫宴,您和太子殿下可能赶得及”原先带着九公主去找阿芙的那个宫人上前,躬身低头问了句。
“何事需本世子到场”还是少年的秦深在京都呆了四年,身上的气质沉稳了许多,若是只看外表,也是个锦衣玉食,不知疾苦的公子哥儿。
“回世子,贵妃娘娘那边的意思,是明日西北会来人,世子若是到场,自己瞧过也放心些。”
那宫人低着头语气谦卑,双手恭敬的交叠在身前。
“那位齐大人,据说在西北近来颇为风生水起。
太子殿下与您走得近,咱们宫中的人是瞧的真,但是这西北地远,那边的人知道的却未必真切。
世子您走上一遭,也好叫人看看,让王爷在西北也安心些。”
“明日本世子需得去城郊一趟,殿下倒是在宫中,待本世子赶回来,便走上一趟。”秦深了然的点了点头,开口应了下来。
“替本世子谢过贵妃娘娘。”
“世子不必客气,我家娘娘也是听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提过一句,才一直记挂着。”宫人屈膝应了,笑着卖了句好。
她们栖霞宫的人,从不担不属于自己的好处,但是讨巧卖个好还是可以的。
皇后娘娘递的筏子,也是为了她家娘娘和公主。
“只是世子您要去城郊,可还方便帮公主带糖葫芦,若是绕路,可要多多麻烦世子了。”
“无妨,顺路的事。”秦深对上阿芙眼巴巴的视线,心里有些想笑。
从当年的小团子到现在小姑娘,阿芙从未变过的便是这听了喜欢的吃的便眼神发光的习惯。
好猜又好哄。
若是不多看着些,怕是要被人骗的。
“多谢深哥哥。”阿芙看了一眼那宫人,试图让她不要再多说了,然后赶紧开口道谢。
要是让姑姑说着说着,深哥哥不给她买糖葫芦了,可怎么是好。
阿芙已经大半年未吃过宫外的糖葫芦了,宫里的连一点点糖都不肯多放,且只那小小的几口。
这当然不是因为御膳房办事不利落,御膳房的糖葫芦其实比外面的更精致小巧,口味也极为酸甜。
但是贵妃和太子特意叮嘱过,送去阿芙公主那的绝对不许多放糖,他们只能愈发小心翼翼的做出极小的几颗送过去。
一份的量也控制在公主两三口就没有的程度。
不是东西不够,但是若是让公主不小心蛀了牙,只怕陛下不会让他们好过。
便是这不放糖的糖葫芦,也还是世子给出的主意,专门做给阿芙公主的。
说是糖葫芦,更类似于西北的山楂丸子,外面裹上一层极薄,几乎尝不到的糖衣。
阿芙喜欢的糖葫芦在京都是赫赫有名的,有专门的一家铺子,叫城南李记,自然是在城南一块。
“世子,王爷来信了。”黑衣人出现的时候,跟在秦深身边的十七连眼都未抬,却放慢了些速度,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这次怎么这般慢”秦深并未在意十七,这四年他已然习惯,十七虽话少,却十分好用,只要不是与人打交道,十七便足以游刃有余的护卫于他。
且皇后娘娘那边,也从未有人来寻过十七。
都说死士在认主之后,便只一个主子,也不知十七认的主子,是他还是皇后娘娘,亦或者是太子殿下。
不是秦深多疑,而是西北一地,是不少人眼里的肥肉,各方势力早已经虎视眈眈。
单是这四年,试图从他这儿入手的,朝中便已经有不少人了。
“可是父王病的又重了”
秦深一直知道,父王送他来京都,是为后顾无忧,也是为护着他。
西北那边盘根错节,只有父王能镇住,但是父王那般耗损心力,对身体更为不好。
若不是因为中毒,父王又何须被那些人掣肘。
但是现在,他能做的,是在京都快速成长,到有足够的能力,回去助父王一
臂之力。
“昏迷过一次,但是现下无碍。”来人并无多少隐瞒,而是照着王爷的话如实禀告,来时,王爷便已经料到世子会问他近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