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帝骤然转身,厉色看着秦深,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
“你父王生前应该嘱咐过你,莫与南疆接触。”
南疆分两派系,苗疆是被驱逐的那派,极其深入简出,却没少兴风作浪。
南疆人生性淳朴,喜好避世宁静的日子。苗疆却不然,人人擅蛊擅毒,传言其由历代圣女与祭祀一同控制。
人数不多,伤害力和破坏值却极高。
但是南疆那边历来与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且因为曾被南疆相助,皇室立过誓言,不会危害与叨扰南疆。
“苗疆已经被南疆逐离多年。”十九岁的青年腰背劲直,眸色沉了几分。
他不欲扰了南疆安宁,但是苗疆之人,他有不得不招惹的理由。
“苗疆之人,多阴险难控。”皇帝也明白,让秦深将人送回苗疆并不可能,只能提醒了句。
“你如今已经是新的西北王,莫忘了自己的责任,和信赖你的数万将士。”
“秦深明白。”
早在皇帝转身之时,四周的宫人便已经跪了下去,不去听二人在说些什么。
“云家之子近日频频追求于阿芙,也算是京中子弟里颇为殷勤的了。”
皇帝一直属意秦深,却也并非完全不考虑旁人。
阿芙的夫君,总要阿芙自己欢喜。
只是云家那孩子,似乎并不怎么招阿芙的待见。
皇帝并未等着身后的人回话,说完之后便继续往前而去。
秦深并未抬眼,只是安静的跟着男人。
二人到的时候,天色还未全暗下来,宫人却已经掌了灯。
秦深是直接披甲上的金殿,大军是由洛季同代为安置,他便留宿宫中。
若非皇帝一直对西北颇为倚重恩宠,怕是有人会觉得皇帝是惧其功高震主,将人留质宫中。
“陛下。”皇后带着二人迎了上去,率先向帝王行礼,被虚扶了起来。
“皇后不必多礼。”
“儿臣参见父皇。”
“阿芙见过父皇。”
太子肃与阿芙一起问好,前者稳重,后者却俏皮的冲着后面的人眨了眨眼。
“深见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秦深行了大礼,单膝跪了下去。
皇后微讶了一下,随后弯腰扶了他一把。
“你这孩子,好端端行此大礼作何,从前也并不这般,现下更是不必。”
在场莫不是玲珑心思,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人怕是做了什么,让皇帝不快。
这班师回朝的大日子,能触怒皇帝的,必定是旁人议不得的事情。
即是议不得,便只能粉饰太平过去。
皇后开口引着几人过去,话却是对着皇帝所说,“陛下,膳食已备下,移步吧。”
“可。”
几人往摆膳食的圆桌而去,依次落座。
阿芙落在后面几分,偷偷的使了眼神询问秦深,
“深哥哥,你如何惹了父皇”
少女常挨罚,对自己父皇是否真的不高兴极为了解清楚。
秦深眼神柔和了几分,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陛下并非怒了他,只是不愿意牵扯上苗疆而已。
虽不知为何父王与陛下都对苗疆闭口不提,但是有些事,他总是要查的。
少女也不是非要个答案,她方才光明正大瞧了深哥哥许多眼,好像又黑了些,身量高的厉害,并排而行时,自己可能只能到男人胸口。
分明在女子里,自己也不算矮些的。
阿芙忘记了,她是因为身形纤细窈窕,所以会看起来比原来更为高上几分,但是洛家原是南方人。
所以阿芙的身量,并不算是十分高挑。
她并不不知道,现下身旁的男人脑中想的是什么。
秦深只觉得,四年不见,当年的小团子是彻底圆不回去了。
现在走在他一起的少女身姿窈窕,腰肢纤细,连手腕都没几分肉在,当年分明像个莲藕娃娃的。
不过京都女子似乎多以纤细为美,若不然,小姑娘应当也不会担了这京都第一美人的名头。
秦深并不知道,阿芙其实在京都女子中并不算极瘦的,她得了这美名,一半是因为骨肉均亭,一半却是因为那张脸。
少女抬眼回眸间,明艳逼人,灼灼其华。
人间绝色这四个字,她担着绝不为过。
这也是为什么,便是她平日里行事再娇纵肆意,也多的是人追捧的大半原因。
“动筷吧。”几人落座,皇帝才开口。
本该气氛欢愉的一餐不知为何便冷清安静,只皇后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