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瘦老头儿还真愣住了,心想,今天是遇到玩命的了,这枪是不能动了,否则非但不能救人,这十多人都得交代在这列车上。
“怕了吧识相知趣,就赶快投降,要不就快跑,老子不能陪过松花江了。”陈骢的霸气笑声中透着变态的张狂,他往人群中走了过去,那十多个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步了。
这时,有必要制造混乱,否则就来不及了。想到这里,骆霜晨看了一眼“红衣大炮”赵前逊,赵前逊拿出一个木柄弹弓,右手一发力,“啪”,把车厢里的灯打灭了,这样双方的人也不敢动枪,谷茂林把皮鞭抡了起来,与对方打在一起。
骆霜晨不甘示弱,操起手中的二人夺,借着车外的月光,直向那个黑瘦老头儿刺去,“哪里走”
车中顿时乱了一团,有的拿着棍子朝对方打,有的赤手空拳相搏斗,但都不敢开枪。
骆霜晨心中自有打算,他把那个黑瘦老头儿追上了车顶。
那老头儿把腰中缠着的软剑使得寒光四射,骆霜晨把手中二人夺使得龙蛇飞旋,二人在飞驰的列车顶上进行着英雄对决。
骆霜晨边打边与那老头说“来救人就不要战把我打倒,把这节车厢尾部的绞盘机打开,卸掉铁皮闷罐快”
这番话把老头儿搞愣了,他明白了什么,“英雄,我是牡丹岭狼牙寨的秦四炮,受清风堂的请求,救下这些受罪的人,相助之情谢谢了。”
骆霜晨笑着说“快点刺我一剑,快”
这秦四炮二话没说,真是个心狠的主儿,把剑直向骆霜晨的右肩膀刺去,骆霜晨在夜风中倒在了车顶上。
秦四炮将绞盘机松开了二十多转,但见最后一节铁皮车厢与列车脱离开来,秦四炮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在列车驶入江桥的一刹那,他纵身跃上了江桥上的铁梁,他心中自然知道,车厢里的十多个弟兄生死难料。
龙四海和秦无用这时也跃上了车顶,他们发现了受伤的骆霜晨,大呼“陆哥陆哥”
列车仍在向暗夜深处疾驰,骆霜晨斜倚在列车座椅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衬衫,由于失血过多,他一直昏迷着。
列车厢里不再有厮杀。
借着外面的月光,能看得到,车厢过道里,横七竖八地倒着受重伤和死者。陈骢说他这这边有三人死亡,四人重伤,骆霜晨这边秦无用只是说受了点小伤,李四明靠着车门处,左大腿根部被砍伤,牡丹岭狼牙寨的好汉们无一幸存。
话说这牡丹岭,位于长白山区桦甸县,秦四炮是当地猎户之首领,因不堪日本满洲开拓团的欺凌,他带领桦甸地区的猎户在长白山区牡丹岭狼牙寨武装聚义,一方面保护长白山区的百姓和森林资源,另一方面对抗日本人和汉奸恶霸。这秦四炮,原名叫秦玉璋,51岁,此人仗义果敢,枪法娴熟,据说猎户们和他一起进山中打猎,只要他单独行动,同去的人只要听到他的猎枪响了四声后,必定有重大收获,麝,獐子,狍子,熊等,故此,人们称他“秦四炮”。这次行动他们是受清风堂展天雄的托付,来营救周久廷的。
谷茂林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电灯泡,让车厢里明亮起来,嘴里叨咕着“这下可好,把这样实验品弄丢了,看可怎么交差。反正也没有我们什么事。”
巡防队长王越林听得不耐烦了,“少说风凉话,与无关,怎么不上别的车厢去警察厅的事与无干陆副总受伤了,还不是因为们陈队长逞强么整五个没有引信的手榴弹绑在腰上,糊弄谁呢添乱。如果我们陆副总安排好的话,不至于死这么多人,还把人弄丢了。”
谷茂林一边坐在座位上用手套蹭着皮鞋,一边斜眼看着王越林,“王队长威风,把人弄丢了,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们要不帮,不一定发生多大的事呢。”
龙四海在车厢门口听得不耐烦了,“们能不能别吵吵了陆哥都伤成这样了,还有空打嘴仗。把那些死倒儿都从窗户抛出去。干点正事吧”
王越林带着人正要行动,骆霜晨用微弱的气息说“四海,别抛出去,毕竟都是中国人,同根相煎,已是残忍的事了。”
龙四海说“好的,车再过十多分钟就到站了,停车后,我安排人把死尸都安置好,您休息一会儿,保存体力。下车咱就找医院。”
此时,东方已放白。
汽笛长鸣,“呜呜”列车进了哈尔滨火车站。
列车还未挺稳,一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冲进了第八节车厢。一个留着仁丹胡的矮个子军曹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哪个地是新京警察厅的陆黎”
龙四海用白眼看着他说“这是我们陆副总,他受了重伤。有什么事”
那个军曹说“我们地哈尔滨特别市关东军宪兵司令部地,执行春山太君命令,把陆地带走。”说完,向身边人一挥手,就把骆霜晨架了起来,向外就走。
龙四海拦住了他们,大声说“别动,任何人不能带走我们陆副总,他受伤,必须住院”
王越林上前说“这位太君,就算是犯人受伤也要医治的,别这么不近人情啊,何况是陆副总警监”
那个军曹说“不要多说地干活,统统带走”
陈骢这时走上前说“我是受菊机关丰臣机关长之命来哈公干的,碰巧遇上,尽力相帮了,没办法,这押运工安排得不缜密,与我无干啊。”说着,把证件递给了那个军曹。
那个军曹看了看,挥了挥手,让手下人架着骆霜晨向车厢外走去。
“凭啥把人带走他还受伤呢”龙四海大喊着,和王越林追了上去。
李四明拄着一杆步枪在后面踉踉跄跄地,“等等我,放下陆副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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