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石溪惊恐地抬头,一抬眼之间,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白子辰?!我——我——”
白子辰扬起手,抚弄了一下他头上那几根黄毛。黄毛在楼道落地窗斜射进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闪亮。
鱼石溪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白子辰,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鱼石溪,是吧?你怎么还在男生第一宿舍?昨天晚上没有回去女生宿舍?浪荡呀!别告诉我,裹着男生寝室的床单,在男生宿舍的楼道里晨练啊。”
昨天的白子辰和一帮同学,在撸串宵夜摊喝得烂醉如泥。
隐隐约约记得隔壁那一桌女生,也在畅饮。
完之后,所有女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剩下俩睡趴在餐桌上。
这俩同学,一个是鱼石溪,另外一个是鱼石溪的同学。
服务员见状,大声喊叫,鱼石溪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鱼石溪的同学倒是“嗯”了一下,指指餐桌上的手机,接着又“啪嗒”一声,趴下了,打起了呼噜。
服务员拿起了同学的手机,翻开了通讯录,找到“妈妈”,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几分钟后,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将同学弄走了。
鱼石溪依然趴着餐桌上,孤独地打呼噜。
白子辰一帮男生喝到凌晨两点,几乎个个醉得不省人事,一帮疯子一样,摔了啤酒瓶,打狗散场。
被撸串老板娘见状,大骂不止。
这帮男生扶肩搭背,骂骂咧咧离开撸串夜宵摊。
鱼石溪被骂骂咧咧的声音吵醒,猛地站起,也摔了啤酒瓶,歪歪斜斜地跟着这帮男生,迷迷糊糊地离开夜宵摊。
白子辰记得,当时撸串老板娘火了,拿起水管,对着所有人喷水。
“下雨了呀!”
有人大喊了一声,然后头上的帽子就被人摘下了。
白子辰一看,带着几分醉意,似乎看见的是隔壁餐桌的那位打呼噜的,没有妈认领的女生。
“你谁呀?敢摘我的帽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子辰走了过去,一手搭在鱼石溪的肩膀上。
“我呀?连我都不认识?我鱼石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行得正——呕——”
吐了白子辰一身。
什么玩意儿?!
叫什么来着?鱼石溪?
噗!
噗!
什么破名字?
还不如叫翠花。
鱼石溪仰头,“嘿嘿、嘿嘿”地笑了两声,往后面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