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与外界隔离,贺儒钰动作微顿,将最后一点肉干塞到嘴里,这才望向付诡。
“得保密。”付诡说。
就像开小灶不能被发现一样。
贺儒钰明白过来。
他学着付诡的动作将盖子打开,顿时热腾腾的蒸汽冒出,混合着扑鼻香味。
原本有些干瘪的菜被水这么一蒸,顿时整个舒展开来,上面还闪着晶莹光泽跟点点水珠。
见付诡拿起勺子开始食用,贺儒钰也跟着拿起勺子,手指碰到盒子边缘,被烫的猛地缩回手,但注意力在别的地方,他只是揉揉耳朵降温。
略带烫的体温将耳朵熨地微红,他挑个梅干菜尝了尝。
好吃。
因为比较烫,贺儒钰食用速度倒是很慢,慢条斯理的,却很是仔细。
眼前出现坛酒,他直接拿起旁边的碗,跟人碰了碰。
“我先干了。”付诡单手扣碗,一饮而尽。
贺儒钰轻笑声,跟着喝完后把碗倒扣展示。
“爽快!”付诡毫不吝啬夸奖。
屋外是黄土漫天沙漠戈壁,与外隔绝的结界中,两人对坐于小桌子上,时而碰杯对酌。
将空了的碗放下来,贺儒钰面色坨红,酒气上头,连带着眼神都有些迷离。
“从未有过”
“嗯?”付诡拿起酒坛倒了倒,却只有几滴,讨个没趣直接把它放到旁边。
很久没跟人一起吃饭了。
“你真是个好人。”贺儒钰撑着下巴,因为醉酒声音有些懒。
突然被这么一夸,付诡简直哭笑不得。
贺儒钰眯眯眼睛,视线落在对方衣袖处,那里有白色绷带露出来,“受伤了?”
付诡笑容停住,把袖口往下拉。“没什么。”
见付诡还想要隐藏,贺儒钰扶着桌子来到旁边抓住对方,将其衣袖往上拉了拉,就见上面缠着绑带,还缓缓往外渗血。
“你受伤了。”贺儒钰酒醒了些,抬眼望向付诡,这次是肯定语气。
“小伤。”见被揭穿,付诡干脆老实交代。
“我可以看看吗?”贺儒钰抿抿唇,轻声问。
“随意。”
“忍一下。”贺儒钰把付诡衣袖折上去固定。因为担心把人抓疼,力气尽量放得很轻。
手指轻轻把打结的地方解开,为了观察更仔细,身子不由稍微前倾些许,“痛就跟我说。”
鼻息喷在付诡手上,让他指头动了动,有些痒。
看着面前人认真的样子,那扇子似的睫毛时不时动两下,这下子付诡不止手痒,连心也开始痒了。
绷带被完全拆开,伤口也完全暴露出来,贺儒钰呼吸也稍稍顿了顿。
付诡刚准备说话,便看见贺儒钰抬起一只手,光点在其手中浮现,给其面容打上层柔光,紧接着手腕处开始变化。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恢复如初,只有手腕蜿蜒而下的血痕显示着,此处刚刚有个伤口。
这是
付诡眼睛微睁,难得有些诧异。
贺儒钰收回能力,点点光斑散溢而出,飘落在两人之间。
“好了。”
贺儒钰抬眼望向付诡,唇角微弯,带出唯一目睹者心中的惊艳。
面前人怔愣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他眼中笑意更甚。醉意与疲倦袭来,贺儒钰缓缓往旁边倒去。
付诡眼疾手快把人拉住,这才避免对方摔倒的局面。
呼吸平稳,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所以是睡着了?
这小子,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吗。
带着贺儒钰走出结界,付诡把人放到床铺上。
他侧坐在旁边,帮忙将粘在脸边的发丝拂开。
贺儒钰躺于床铺上,乌发散落开来,眼睫微阖,因为醉酒面上有些红,显出些气色,倒有种迤逦的美。
付诡站起身子离开,来到外面关上房门,拿起耳机戴上。
“付哥,检测到附近区域有异常能量波动。”耳机那头传来声音,并将得到的资料尽数说出。
付诡将后面的兜帽带起来,手作握状,弯月长镰便直接出现。
“付哥,付哥?”耳机那头声音响起。
付诡在夜空中跳跃,冷不丁道:“如果你捡到块宝玉,会怎么做。”
“值钱吗?”
“无价之宝。”
“……交给警察叔叔?”
付诡若有所思:“我就是警察。”
这题我会啊。
“你是编外特派人员,严格意义来说并不能算——”
“嗯?”
“是的,您就是。”
之前说不是的是你,现在说是的也是你,有病吧!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只能心里哔哔。
听着这话,付诡嘴角上扬,颇有些愉悦。
剩下要做的,是取得信任,然后……把美玉带回家。
屋内,原本应该睡熟的贺儒钰睁开眼睛,微醺醉意尽数消散,纤长羽睫下是浅浅的冷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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