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错。”贺儒钰轻声道。
“我有很多事想问,那里适合聊天。”
“挺好。”
见旁边人走得有些慢,付诡斜睨眼,自顾自放慢步子。因为手铐锁链不长,两人肩并着肩行走,手臂时不时碰到一起。
事务所离得不远,步行很快就到。
来到门口,付诡准备说话,却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他停下来站到贺儒钰面前,把对方帽子抬起来,不知何时,这人额间些微汗珠将发迹沾湿。一滴从颧骨滑落,隐没入下颚线。
“你怎么了?”
猝不及防被挑起帽子,贺儒钰眼眸恍惚下,然后让分散的视线集中起来:“到了吗?”
“怎么了。”付诡又问了一遍。
望着面前人陡然严肃、似乎不知道不罢休的模样,贺儒钰慢半拍道:“胃有些疼。”
这可不像是有些的程度。
什么时候,难道在商场就疼了吗?
见这人面色苍白,付诡眉头不禁皱起。
“没事,一会就好。”贺儒钰补充道。按照之前经验,等麻木了就不疼了。
被牢牢盯着,似乎要被盯出个洞来,他换了个话题:“这里就是事务所吗?”
“对。”付诡打开门,拉着人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管不上去找钥匙,响指过后结界出现,下一秒,弯月长镰出现在手里。手腕一转,刀锋直接朝贺儒钰这边袭来。
亮光闪得刺眼,让人没忍住眯起眼睛。
手铐中间的锁链被砍断,拉力消失,手腕在重力作用下垂落身边。
“在这待着,我去买药。”付诡冷声道,头也不回往外走。
贺儒钰想喊住人,但对方已经消失不见。
他把手放下,表情难得苦恼。
可是我……不想吃药啊。
过了几分钟,付诡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小袋子和一瓶矿泉水。
“吃。”把东西递到贺儒钰面前。
贺儒钰径直接过矿泉水。“我已经好了。”
骗谁呢?
见这人不肯接,付诡又好气又好笑,“胃药,能缓解胃疼。”
“真的不需要。”贺儒钰表情真诚,看上去极有说服力。
“那也来点。”
见贺儒钰不接,付诡按耐性子把手里药盒包装拆开,看了眼说明书后倒出两粒在手里,又拿起贺儒钰手里矿泉水拧开。
“一口吞就行。”
贺儒钰维持着表情,却是坐着没动。
两人对峙,场面陷入僵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贺儒钰在那纹丝不动,端得一副坚决不吃的执拗样,付诡眉头拧起,把药盒放下来随手丢旁边:“……不吃拉倒。”
懒得再管,他走到桌子那边找到钥匙,把自己的手铐环给解下来,随后将钥匙抛给贺儒钰。
贺儒钰解开手环,见付诡靠站在桌子旁边,走过去问:“生气了?”
付诡嘴角扯出个弧度,皮笑肉不笑:“不敢。”
真的生气了啊。
观察了会,贺儒钰跨步站在对方身前,扬起抹温暖的笑:“其实有句话,在商场的时候就想说了。”
说着,张开双臂上前将人抱住,下巴架在其肩膀处。
半年时间里,他也明白了这里的一些礼仪,第一次见面要打招呼,再正式点可以进行握手。而如果想表达重逢喜悦的话,来个拥抱再好不过。
“我很想你,付诡。”
声音很轻,语调是本人惯有的平和,却让听到的人心口怦动。
付诡怔愣在原地,原本乱七八糟的情绪,此刻竟然奇迹般消散不见。
“不是下班了吗,谁还在这里待着呢?哟,结界也开着,难不成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静怡柏兴冲冲打开门,就见屋子中央的桌子旁边,两人正拥抱在一起。
?
静怡柏开门动作猛地停住。
这黑衣男人好像有点熟悉。
这白衣青年……也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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