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参军为了什么?
参军就是为了打仗,就是为了赚取军功,可现在倒好,两军对峙已经超过三个月,连个鸟毛都没有,还有个屁的军功。
在这些万夫长看来,自己与东线上的那些老兄弟,都已经是天差地别了,自己旗下士卒也不止一次和自己说过,这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要是在没有仗打,干脆就请辞回东线了。
东浩宇突然勒停战马,整支队伍也只能随之停止前行。
数百骑兵聚集在一起,虽说没有那吞天噬地的气势,但也依旧是声势骇人。
东浩宇遥遥望着虎岭关,嘴角高挑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难免让人怀疑,这哥们是不是真有本事,还是真的和外面传的一样,这家伙是靠着男色上位的。
这段时日内许多不远不近见过主帅一面的千夫长们,都百思不得其解,这位老兄真是能跟自家主将齐名的三大齐国新贵之一?
真不是哪个小角落跑出来混吃混喝的骗子?
大王是不是不小心用错人了?
东浩宇笑呵呵的说道:“这虎岭关不愧是在三百年前就已经被誉为天下第一关的雄关险隘,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就凭这虎岭天险,以及这葫芦口一样的前沿,别说二十万,就算是四十万,也不见得能打的下来有十万人驻守的虎岭关。”
“可笑,真是可笑,这曾几何时可是我明武帝国用来抵抗西域东进的雄关,但今天却被用来对付自己人了。”
“自三百年前,咱们明武帝国江河日下,诸侯纷争不断,但诸侯国的战力却也大不相同,要说这战力最强的,不是自夸,也不是刻意去贬低谁,我齐国全境除了最南端与天子国都接壤之外,剩下的全部与其他诸侯国接壤。”
“但是,要说这战争以及如何去打仗,他邺国才是老祖宗,也幸亏有邺国在西北盘踞,要不然我们就要东西两面受敌,一面面对东胡,另一面面对的是姑墨以及那么多的西域部族。”
“要说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都有谁,那第一个肯定是大将军凌润,曾经一举将东胡打的十年之内不敢南下牧马,而第二个便是邺国的一名武将,他叫楚千文。”
“当年大将军也只是遏制住了东胡进攻的势头,并且采取消耗战的方式与东胡用命换命,用少数人的生命,去换多数人的安全,打到最后,东胡根本就打不起了。”
“但他楚千文是怎么回事儿,他初到西域时,不过才带着区区五百亲兵,可短短几年就在西域建立起了一支近万人的铁血骑军,以及数万敢杀敢死的步卒,曾经最辉煌的一战,从邺国西域边城一路打到了姑墨中部,成为了咱们明武帝国开国以来第一位等上他国城头的将领。”
“也是翻看他的生平战史,让我得到了很多启发,原来仗可以打得这么凶,人可以这么死,这真的是让我没想到的。”
“但是让我更没想到的是邺国竟然能傻到自己把自己的臂膀砍掉,扣了个谋反的帽子,杀了楚千文全家,并且还一举打散了那支雄甲天下的铁骑,这无外乎是自掘城墙,这时候咱们齐国不打他打谁?”
东浩宇扭头望向满场千夫长万夫长,朗声道:“都说这人争一口气,鬼争一炷香,没办法,咱们生的比他们晚了几年,也没人家那高高在上的身世背景与家底。”
“咱们怎么办?”
“咱们能怎么办?”
“只能靠自己的拳脚,一拳一拳的去砸,一脚一脚的去踢。”
“但就算是用脚踢,我们也得给自己踢出来一条阳光大道。”
听到这里,几个正值壮年的万夫长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再看待这个年轻家伙,顿时觉得好高大,气势也好强烈。
阳光映射在年轻将领披挂的铁甲之上,一时间似乎刺眼起来。
东浩宇扭头在去看窦建开,吊儿郎当的说道:“师兄啊,你我本是同门,但我知道,你从来就没看得起我,觉得我就是个平民莽汉,根本不配和你成为师兄弟。”
“但我也不妨告诉你,看不看得起我,都无关紧要了,现在我是主将,你就得听我的。”
东浩宇指着前方不远的虎岭关道:“我说让你去打虎岭关,你就得去打虎岭关,因为我是主将,你现在是辅佐。”
闻言,窦建开眯缝着眼睛,眼神中难免出现怒意。
这什么意思?
是在和自己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