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行人穿的也都是普通的便装,与平常的富家公子倒也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穿着,无外乎也是为了不引起大家注意,不然走到哪里都被人当成稀有动物观看,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赵宽明摆着是这一行人当中做主的哪一个,而楚羽嘉显然就成了跑腿的哪一个。
虽说这里进门不要钱,但是在休息区休息,以及茶水瓜果点心这一类的可是要花钱的,而且还不便宜,最起码是外面的三倍有余。
但这几位也都不是缺钱的主,在来的路上,楚羽嘉就把赵宽的前囊给顺走了,虽说一路上都是他在撒银子,但毕竟是赵宽的钱,他花起来也不心疼。
他们所坐的位置,对面便是个擂台,此时正有两人站在一南一北对峙。
见状,元晚俞的眼眸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楚羽嘉发现了这个小变化,便开口说道:“能来这里的几乎都是城内的官宦子弟,要么就是富商子弟,而上擂台的有一些是这些人相互之间的比武切磋,也有一些是江湖儿郎上来混个脸熟,如果被人看上了能领回去当个看门护院,要是没看上,也能领些赏钱。”
“嗯……”
元晚俞点了点头,而后扭头看向楚羽嘉,道:“你上去过吗?”
“当然是上去过的。”
不等楚羽嘉回话,一旁的赵宽便笑着说道:“不过这小子却不是上去比武,而是上去挨揍……”
“长公子,此话怎讲?”
听闻这话,元晚俞来了兴趣,便开口问道:“以楚将军的本事,还会挨打?”
赵宽剥了瓣橘子丢进嘴里,继续说道:“那你也得看他和谁打啊。”
“和谁打?”
元晚俞问道。
“我表妹……”
赵宽不怀好意的看向楚羽嘉。
楚羽嘉忍不住老脸一红。
赵宽继续说道:“当初这小子发了疯似的追求我表妹,那天就赶上我表妹来了兴致上了擂台,结果这货脑袋一热就上了擂台被我表妹好一顿胖揍,可笑死我了……”
元晚俞明显发现,这位说出笑死我了几个字的长公子,脸上分明一点笑意都没有,甚至眼神中还流露出一股子难以述说的情愫。
元晚俞又扭头看向楚羽嘉,轻声问:“那之后呢?”
赵宽的表妹能是谁?
自然就是宫离陌了。
想起宫离陌,楚羽嘉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笑意,道:“之后就给我生了个闺女。”
“那还好……”
不知为何,她虽然知道楚羽嘉已经成亲生子,但当听见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异常杂乱的声音传来。
几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都被吸引了过去。
抬头望去,正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正提着马鞭狠命的抽打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年。
这少年蓬头垢面,衣着也十分破烂,一鞭子下来,将其打的皮开肉绽满地翻滚。
“不是我,我没有拿,不是我,别打我……”
“不是你拿的?”
那中年人满面凶相,狠声道:“年纪不大,还学会偷东西了,看我不打死你!”
被皮鞭子抽在身上,就算是壮年汉子也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年,他的哭声凄厉:“主人,别打我,不是我……”
周遭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但此时却也没人上去管,只是在一旁冷眼观瞧着这一幕。
毕竟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并不少见,很多家庭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只能将孩子卖给大户人家做奴仆。
这实际上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在大户人家还能吃饱饭,每月家主也会给奴仆一些月俸,如果运气好的话,遇上个好家主,在婚娶的年龄家主还会帮忙给说门亲事。
就算没有帮忙说亲,等到了年岁攒够了银子也能给自己赎身出去做个平常百姓。
但世界的光明虽然多,黑暗还是有的,每年被家主活活打死折磨死的奴仆也不再少数。
显然,这个少年就是没有碰上好主子,周围的人也都是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