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掷要拼命了?
王兴急忙开口道:“将军,如果让千里营追风营也南下的话,那咱们西北,可就只剩下那还在训练的两万新兵了。”
“新兵又如何,难不成就守不住一个西北防线了?”
楚羽嘉冷笑道:“我之所以放千里追风飞雪连天四营在草原纵深杀上一年,就是准备着这一天,我就不信一个已经被我打残了的草原,还能起波澜,西北一片全权交给军师孟飞航,如果在这时候他守不住西北防线,那侯爷我给他的银子就算白给了,那些新兵也不用要了。”
楚羽嘉转身从众人脸上扫过,道:“这一仗,乃是我邺国新主登基以来的第一战,哪怕是全天下与我为敌,我也要杀尽天下人为他立威,哪怕是西北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哪怕是连我都战死沙场,也是君臣本分,也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一句话,谁拦我,我杀谁。”
话音落下,楚羽嘉也不管这些谋士是什么表情,一甩袍袖直接出了中军帐。
西北军的调度也很快就落入了赵宽的眼中,他也知道楚羽嘉是如何想的,兄弟二人心照不宣。
在这种时刻,他能做的,也只是稳稳地坐在王位上,给予楚羽嘉最大的自由与权力让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而在邺国国内,这些消息落入百姓耳中,宛如惊雷一般在百姓人群中炸响。
不用谁去特意号召,邺国这个巨大的战争机器,在西北军这匹强有力的战马的拉动下,已经开始运转起来。
百姓们齐齐走上街头,不用官府号召,便自行勒紧裤腰带自己给自己加了税贡,商贾也都纷纷解囊贡献钱粮。
邺国的团结,是在战争当中淬炼出来的。
邺国的百姓,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想象得到的。
看着那蜂拥而至到郡府县府外贡献粮食的百姓,停靠在邺国的前蜀使团都看傻眼了。
范成珍特意问一个前去上交粮食的老翁,道:“如今邺王可还没有要求增加赋税,你们怎么就自行去上交了,您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不留些粮食自己吃?”
“正因为我这么大岁数了,我才用不着。”
老翁满脸淡然道:“与其我在这浪费粮食,还不如给前线那些后生们吃,我是没能耐了,没办法与他们并肩作战,但我还有一身力气,能种地,能收点粮食,我少吃点没关系,但他们吃饱了才能去打仗,也只有他们吃饱了,咱们邺国才能不受欺负。”
一听这话,范成珍满脸黯然,如果前蜀百姓也能在西北军进入蜀地之后,表露出如此强劲的态度,那前蜀还是如今这番景象么?
范成珍叹了口气,问道:“老伯,您真觉得这是邺国受欺负?”
“难道不是吗?”
老翁冷笑道:“虽说我没读过书,大字不认识几个,但耳朵还没聋,眼睛也还能看得见,他前蜀算什么东西,竟敢和我邺国要过路费,这不是欺负我邺国是什么?”
“可是楚侯不是率兵去讨说法了么?”
范成珍叹息道:“据所我知,前蜀边境的百姓可是死伤无数啊,齐国这一次也是看不下去那些百姓的伤亡,才会进入前蜀啊。”
“旁的不说,单说这明明是前蜀与邺国之间的事情,跟他们齐国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趁机发兵,不就是在欺负我们邺国无人?”
“这时候趁机发兵,不就是在欺负我们邺国的新君刚刚登基?”
老翁昂首道:“但他们忘了,我们有楚侯,我们有西北军,我们还有数十万的邺国将士,欺负我们邺国就要付出代价,不论是齐国还是前蜀,都得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