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翻女主后宫(喜潇)_4、004(1 / 1)_一脚踢翻女主后宫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4、004(1 / 1)

鸦棠话音刚毕,四下皆惊,众人仿佛被话语所震慑,都憋着一口气等那降世的天女。传言道“天下邪灵出没,有九天之女降世,赐天命于英武者,百废俱兴。”这曾是江南被天神惩罚后巫师的预言。但是,九天之女降世,也意味着天下易主改朝换代,预言刚从民间流传开,就被当朝天子所封,至今成为禁言,再无人敢提及预言中任何字眼。

五岁稚童,从哪里听说过禁言呢乃至于信奉神明的江南人都有些后背发凉了。大堂里静得只剩下风席卷树叶的声音,一开始很轻慢,不知哪儿刮来一阵狂风,顿时声响大作。此时鸦棠的掌心捏出了汗,她比任何人都更要紧张。上一世,便是大风来的时候,她披着圣光出现在江南,重活一世,她对于初见只剩回忆修饰的美好,但她深刻记得,初见的华丽惊艳了五岁小女孩的整个生命。

狂风席卷,吹起一地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很快落满整个庭院,白似鸭绒,素裹的世界里被掩埋住一切罪恶与黑暗,仿佛只剩下了纯净。从遥远的天际慢慢洒下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亮得刺眼,光芒越来越亮,引得无数边显县居民从屋中跑出抬头仰视天空有暗紫色的云霞镀着火红色的金边逐渐扩张蔓延到整个穹顶,紫色滚着胭脂的颜色,又掺杂进大海的深蓝,就像一盘缤纷绚丽的颜料泼向云霞,所有人都惊呆了,微开的嘴巴好半会儿没有合拢,睁大的瞳孔里贪婪地吸收着这片天地重获新生的艳丽。

是的,江南至少有几百年,都未曾看到过色彩。明明生活在阳光下,却像阴暗中的生物,整天被闷死人的黑白灰压得喘不过气。日子久了,只有人能从那历史册中记载的描绘来想象多姿多彩的世界样子。岂是想象,又怎么能触动心灵呢所谓百闻不如一见,理当如此。

整个祠堂里安静极了,族长都忍不住走出堂内,他跪拜在院里望着那金光热泪盈眶。族长这一跪,身后众多族内亲眷纷纷跪下大拜,鸦棠躲在人群之后,她矮小的身影从人群中探出头,终于看到金光包裹中的那个模糊人影。泪腺压

不住了,颤抖着就喷涌出泪水,金光慢慢散去,雪白素净的房顶上,多出一个人。

尚且称之为人吧,哪怕大堂中的所有江南人都认定她就是上天派来的天女。只见她额间一点红朱砂,在比雪还润泽的肌肤上格外耀眼,那眉目却冷清,淡得像一团雾,齐腰的黑色长发自然垂落,遮住了金色丝绸裙包裹的旖旎风光,虽然露出了光滑白皙的小腿,但无人敢亵渎直视,她赤足踏在雪中,就是天地间最不可忽视的景致。

鸦棠贪婪地望着,终究忍不出跑出人群站在房檐下。稚嫩的童声从喉咙里发出呜咽,风零迟钝回神那秒,确认无误她喊的是“母亲。”

母亲下面那个丑得像是非洲垃圾堆里捡出的小猴她喊的不是她吧只是随着心念,她轻轻一跃,竟然就从房顶上平稳落地。风零压住心中讶异,那干瘦的小孩还在眼巴巴望她,致使她都不好意思无视。

“你在叫我”传进在场的每个人耳朵里,似二月的冷风。鸦棠再也忍不住,她奔向风零抱住了她的裙摆,鼻腔里涌进的是雪松的清香。没错,就是这个香味,她朝思暮想的味道,乃至于长大以后,就很少再靠近的味道。前世,她因为风零的怜悯而成了小尾巴,在风零返回地球位面时不小心跟了过去,自此,她永远地与惊鸿一瞥的仙子绑定了一生。

鸦棠在前世整整二十四年的短暂生命中曾一直觉得遇上风零一定是母亲保佑,上天的恩赐。直到她那次意外去世,灵魂在无尽宇宙中飘荡,原来真的有宇宙尽头一说,宇宙的尽头是一面无边无际的镜子,她好奇触摸镜面,痛楚感席卷整个灵魂,鸦棠被吸入镜中。镜中有无穷尽的宝藏,亦有竖立在穹顶的碑文,碑文上写尽了风零辉煌光荣的一生。透过碑文,鸦棠看到了无数碎片画面在眼前闪过,原来,这不过是造物主筑的一个梦,姑且称之为一个故事吧。

故事的名字叫做玄镜传闻天神创世后,遗落神器玄镜于宇宙,玄镜有镜主,一旦成为镜主,得玄镜者得天下。天神在宇宙各个位面散落玄镜传说,最终天选之女风零被玄镜认主,穿梭于宇宙各位面替天行道,维持人间正法。镜

主降临各个世界,世界纷纷唯镜主马首是瞻,江南的帝王,卡洛的战神,海星的龙王纷纷倾慕于镜主,为了风零,他们甘愿共同成为她的仆从。至于鸦棠,她在风零的世界中只有零星几笔,是风零在第一个穿越位面江南中意外捡到的孩子,那个时候镜主还未完全觉醒,因为不熟悉玄镜的掌控,才会造成失误,而鸦棠这个“失误”的作用,仅仅是争宠和吃醋。

没错,在记载中,养女鸦棠因恋慕卡洛战神而不得,频繁与养母风零争风吃醋,最终作茧自缚,离家出走意外身亡。鸦棠读完自己的命运,连指尖都在颤抖。她以为的幸运,原来不过是命运的戏弄,就连意外殒身前懊悔不能再见到风零,都是天神设定的作茧自缚。那一刻,愤怒和不甘在心中压抑着,她最爱的人啊,却为他人作了嫁衣裳。一想到故事中的风零最后坐拥后宫,鸦棠就嫉妒得发疯。嫉妒使人失去理智,鸦棠捡起镜中宝剑,一剑刺向了碑文,手掌被磨出血,碑文上的字分毫未改。鸦棠不甘,再刺再划再砍

一剑两剑三剑鸦棠不知道自己划了多少剑,也不知道时间又过了多久,她就像地球位面中希腊神话里的西西弗斯,永远不知疲倦在推那块还是会滚下山崖的石头。

在碑文上留下痕迹,成为了鸦棠的执念。这个执念,不如说她想在风零漫长的一生中也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终于,碑文上出现了第一道浅浅的划痕,属于蚂蚁的命运记录,彻底消失了。鸦棠再次抬眼,属于玄镜的故事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存在,她被抹消了。

鸦棠如遭重创,大骂天神不公

天神很快给叛逆者以惩戒,镜中降下数道惊雷,那是千刀万剐的雷击之痛,鸦棠起初还能硬气咬牙挺着,又一道雷击如锋刀剔骨,她终于忍受不住,彻底昏迷。这是灵魂状态下的鸦棠,第一次昏迷。

再次睁眼,便是五岁孩童的身体了。

抱住风零那一刻,鸦棠才感觉到真实,哪怕之前已经验证了这不是她所幻想的一场梦。有点灰脏的小手快速放开了裙摆,她知道这是风零极喜欢的一条真丝睡衣,她不想将她弄脏了。

有太多话想说

,又闷进了肚。喉咙被太过饱满的情绪积压,吐出一个清晰的字都极为费力。鸦棠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着,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许这一世她们应该有一个完美的相见。

鸦棠不免苦恼,她真是太不争气了,鼻子一酸,身体下意识滴出了泪花。

风零望着面前的小孩默不作声,包括她一系列的举动,她都无动于衷,仿佛一个局外之人。直到小孩黑乎乎的脸上流下豆大的泪珠,憋红的双眼还在下意识躲藏。她察觉到小孩的情绪,那是一种悲楚又压抑的气息,她下意识就伸出手低身替她抹了泪。

不过轻轻一划,手指上沾了些许滑腻的泪,在风中被吹干。风零心想这小孩的皮肤真差,哪怕短暂的一个接触,也像刺手的沙漠,不知道家里大人是怎么照顾的。

鸦棠却因为风零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一下子平复了情绪。上一世的初见,她连看她一眼的功夫都来不及,如今却替她擦掉泪珠,岂不让鸦棠心怀欢喜。

不止鸦棠欢喜,族中跪倒在地的男女可都看到了天女对鸦棠的格外照料。鸦涉作为跪在前面的人,自然将风零举动看得清清楚楚。饶是他觉得鸦棠的话天方夜谭,目睹了天降大雪,又亲自见证了色彩在江南的重现,加上凭空而现的风零,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口中的“小儿信口雌黄”竟然是真的。

鸦涉汗如雨下。

神话中,九天之女降世必是邪灵作祟,鸦涉因作了亏心事,越发害怕被牵连进神明的惩罚中,毕竟他刚刚可是质疑过鸦棠。

还是族长率先出口“九天之女降至鸦族,实乃我族之幸。”他起身冲风零行一拜礼,再面向族内众人则带了一点儿愠怒“还不快快恭迎天女入座。”

鸦棠看众人言行默不作声,她退居一侧,看着大伙演戏。

风零则根据众人口中一次次的“天女”大概明白了什么,她应该被大家误会为什么人了。然而风零初到江南,她甚至不知道一觉醒来怎么到了陌生地方。她决定将错就错,且慢慢观察再行动。

风零倨傲点了一下额头表示明了,她作风一贯随性。

裙摆包裹着苗条曼妙的身姿,随着风零的走动而摇摆出

漂亮的弧度。有几个男人望着她光滑白皙的小腿看痴了,又意识到自己大不敬行为连忙低下了头。妇女们则惊呆了,这是她们一辈子都未曾看过的女人。她美丽高洁,潇洒又自然,没有一点儿江南女子的唯唯诺诺和卑微胆怯。她们心底震惊,又投上羡慕渴望的眼光,唤醒了心底最深处对美的初次觉醒。

风零没几步就被迎到了太师椅上坐下,没过一会儿,丫鬟带着茶点呈了上来放在风零旁边。鸦棠看着小心翼翼伺候风零的族长,心中暗笑。

堂中好像一片祥和,半点没有风零来临之前的剑拔弩张。鸦棠讨厌这装腔作势,前世目睹无数次人们大张旗鼓对风零的恭迎,曾经她理所应当。再来一世,她看什么都觉得是别人的图谋不轨。

鸦棠自然不忿,既然看不惯,那就毁掉,由她来戳破这假象又如何她小心眼,见不得任何人跟风零扯上关系。

于是,鸦棠走了出来,稚童天真的脸庞望着族长发问“如今棠儿已经召唤天女下凡,族长难道还想再包庇大伯二伯吗”

“包庇”一词巧妙,在象征天神意志的天女面前,自知蝼蚁的族长甚至失礼将手中的茶杯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