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僵硬,孙念幸灾乐祸道“实话告诉你吧,早在上回你欺负我三弟的时候我父亲就记恨上你了。他与西厂的汪公公私交甚好,这会子你把我掳走,估计西厂的人正在来的路上呢”
她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对不起了孙老爹
谁知杨业竟冷哼道“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孙博这种书呆子,生平最恨跟阉人打交道,看来我对你还是太客气了”
说完上前抓住孙念一把将她扛住扔在了床上,动手便要撕她衣裳。孙念拼命挣扎,伸手便在他脸上一顿抓,挠的满脸血痕。
“啪”重重的一记巴掌打的她眼冒金星,脑子里嗡嗡作响。
“敬酒不吃吃罚酒”
门“嘎吱”响了一声,从外面走进来一名管家模样的人物,在杨业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只见杨业的表情从愤怒转为惊慌,听完对管家道“快去库房搬两箱金子”
继而转头对一边脸肿老高的孙念恶狠狠道“回来再收拾你”
这两人走后,孙念起来在屋子里找了面铜镜,看到里面的自己鬓发凌乱,衣裳被撕破了好几处,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再往上看,左脸肿的像半个西瓜,连带着左眼都红肿起来。
她用手试探着碰了一下,疼的“嘶”一声。
估摸着二人应该走远了,她打算开门溜出去,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随手抄起旁边的青花瓷瓶,躲在门后,准备等外面的人进来对着脑袋就来这么一下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孙念只感觉自己举着花瓶步子都还没迈出去一步,就被一股力量抵在墙上,脖子被紧紧掐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手中的花瓶一个没拿稳就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孙念念”
脖子被松开了,她像只断线木偶一样瘫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抬头看向掐她的年轻人,心想对方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左眼已经肿的完全睁不开了,靠着右眼她看见眼前的少年身穿玄色蟒服,头戴乌纱,尖下颏,细长的眼,神情骄矜。
“小小汪”
她不可置信的爬起来,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她昔日遇到的布衣少年。
“你怎么在这”少年皱着眉头,视线落在
她左脸上。
还没等孙念开口,一名身穿银白飞鱼服配绣春刀的年轻人跑了进来,对着少年行礼道“大人,人都抓齐了。”
孙念感觉小汪好像不露声色的将自己挡在了身后。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身上的衣服还破着,这种在现代还没个破洞裤露的多的程度,在现在的社会已经是及其有失体统了。
这小孩在保护她
“董屿可有家眷”
“尚有一妻一女”
少年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一并带走。”
黑色蟒袍,年少而权重,能调动锦衣卫,还姓汪孙念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
比起惊讶于他本身,她更对自己说西厂西厂就到的神预言技能感到骄傲
待锦衣卫走后,汪直转身对孙念道“你家在哪,我让人送你回去。”
孙念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脸道“我暂时不能回去。”
她这一副惨遭的样子,回到家中,只怕会被即刻赶出家门吧。
她突然明白了大夫人说的话的含义“但凡出点什么事,流言蜚语都能压死人。”
可她是一个现代人,她知道哪怕真出事了错也不在自己,她已经委曲求全藏匿自己的真实性格了,还要她再怎么做
她将眼眶里的泪憋回去,抬头对汪直笑着道“等天黑了我就去找家客栈住着,待到伤好了再说。”
与其让老孙一家看到现在的自己,不如就让他们当自己失踪了,只是可怜鸳鸯那小丫头了。
看着眼前女子分明难过的要死还强颜欢笑的样子,汪直就觉得莫名其妙的心堵,他将自己的披风摘下披到孙念身上“先跟我去趟西厂,杨业的罪行一样都不能少记。”
这个她懂得,应该是古代的做笔录于是痛痛快快答应了。
董府大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不为别的,就为了看杨氏父子和助纣为虐的姓董的一家被押上囚车的情形。
平日里被他们欺负的狠的,已经把臭鸡蛋烂西红柿准备好砸上去了,砸的准了还有一堆鼓掌的。
杨业顶着满头臭鸡蛋,气的牙痒痒。他本来没太把汪直放在眼里,不过一个掌权不久的少年宦官罢了,这世上还有两箱金子搞不定的事儿再说不看他的面子也该看他曾祖父的面子吧
可他没想到,汪直那毛头小子竟睁着他那双阴险奸诈的长眼睛,没好气的对他说“杨公子,活人造孽拿死人抵赖的法子,在西厂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