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我脸皮厚,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多自作多情,你放心,我这辈子除了季一寒才不会喜欢别人。”慕听雨表示很鄙视。
“你才多大就说一辈子,话也说得太满了。”季一杭微微挑眉。
“没办法,我一寒哥太优秀了,其他那些男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话音刚落,门铃声响起,慕听雨赶紧起身去开门。
“我的洗漱用品到了。”慕听雨拿着袋子朝季一杭晃了晃。
“赶紧洗,洗完赶紧滚。”季一杭冷眸一沉,慕听雨这脸皮到底啥材质做的啊?逐客令都下了他还赖着不走,到底图什么?
慕听雨洗漱完出来,正好外卖送到,季一杭差点挠墙:“慕听雨,你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我说咱们好歹也有一起喝过酒,撸过串的交情,在你这里吃顿饭还是我自己掏钱叫外卖的,你特么的咋好意思撵我走?难不成你要我端着饭盒蹲在你这豪华别墅门口吃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慕听雨喋喋不休。
“良心几分钱一斤?这世上讲良心的人早就死光了,而且都死得挺惨。”季一杭不屑一顾。
“我吃完就走!就你这地啥也没有,鬼都不乐意登门,我要不是昨晚夜不归宿,不想回家被我哥盘问,才不会赖在这里。”慕听雨总算说了实话。
慕听雨说话算话吃完东西就走了,少了他的喋喋不休,季一杭却突然觉得别墅有些安静得可怕。
方婔从花市回来后连着几天都在花园里侍弄花草,不哭不闹,季谦奕不停跟她说话,她都充耳不闻,平静得普通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可是跟言希澈和季一寒相处的时候又跟平常没两样。
亲子鉴定那天季一寒甚至在心里祈祷一切只是场闹剧,季一杭根本不是季谦奕的孩子。
可隔几天结果不出意料,却又让人大失所望,方婔看着鉴定书好看的眸子黯淡得没有一丝明亮。
季一寒捏紧鉴定书,拿回去递给正在书房里看书的季谦奕,并且打电话让季一杭过来。
既然事情板上钉钉了,那么他们该商量接下来的事情了,回避或者拖延都没有丝毫作用。
季一杭坐在沙发上一直低着头,直到看到姗姗来迟的季谦奕,他才抬起头。
“爸爸,鉴定书您应该也看了,这样就可以证明我妈妈不是像您所说的一样,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不关心你妈妈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季谦奕拿起鉴定书晃了晃:“你以为凭这张纸就可以得到什么?做梦!对我来说无论是你或是你妈妈都一样让我唾弃厌恶!”
季谦奕说完直接把纸撕碎,然后手一扬,撕碎的纸一片片洒落在地毯上。
“爸!你既然这么厌恶我妈,当初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给她编织了一场美丽的梦?她千辛万苦一个人生下你,养育我,你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肯给她,生而为人,你何至于吝啬至此?”
季一杭情绪激动,他一直很会掩藏真实的心情,像现在这样把怒气展现得淋漓尽致的时候还真很少见。
看着眼前这张跟自己多多少少有些相似的脸,季一杭对他的失望是深入骨髓的,如果说在今天之前他叫季谦奕爸爸的时候还夹杂着些许感情,那么今天彻底转化成了深沉的仇恨。
季一杭为窦倩觉得悲哀,他从来没有怪窦倩以这样的方式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但他对眼前这个男人深恶痛绝。
他一定要让季谦奕把欠他的,欠他母亲的,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他要让季谦奕体会到绝望,在悲惨种死去!
“因为你的母亲太脏,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有你的存在,你根本没机会活到现在,现在无论你抱有什么样的目的,你都不可能如愿以偿,滚出我们的世界,远离我们家人,我或许该不会太厌恶你。”季谦奕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冷酷到了极致。
“你的世界,你的家人?哈哈哈哈哈……”季一杭直接笑出眼泪,他还真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阻隔得如此清晰。
“季一杭,你说说你想要我们补偿你什么吧?能为你做的我们绝不吝啬。”季一寒揉了揉眉心,季谦奕的话他听了都觉得难以忍受,何况季一杭这个当事人。
“季一寒!这里轮不到你来当好人!”季谦奕眉头一皱,大喝一声。
季一寒深深叹气:“爸,无论您有多抗拒,这都是事实,您没有能力让时光倒流,我作为您的儿子,我会原谅您所做的一切,但是同样的,我是季一杭的哥哥,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这个哥哥已经独占了我们的爸爸,从小到大都享受着完整家庭的包容和爱护,可是我这个弟弟却是什么的没有得到过的。”
“一寒,你说得没错,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无论你和你爸和他的母亲三人之间有什么纠葛,都跟你们没有关系,我相信窦倩在决定把季一杭生下来的时候,也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这跟她爱的是什么男人没有关系。”方婔的落落大方下隐藏的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内心。
方婔吸了吸鼻子:“季一杭,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按理说,我没必要坐在这里跟你谈这些,我甚至应该恨你,因为你的出现让我对我曾经很满意的婚姻瞬间土崩瓦解,你没有出现之前我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痛苦。”
“可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季一杭,把你的要求说出来吧,但你记住,我之所以让你提条件仅仅因为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原谅这两个字没有那么廉价,同情却来得更容易一些。
“但我依旧觉得你母亲当年的行径太下作,她是我婚姻的第三者,是介入我家庭的罪魁祸首,她在知道自己是小三的状况下还生下了你,所以即便她已经去世多年,我依旧认为她可耻。”这是方婔这些天来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