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过后，季一杭的手术总算做完了，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人还没有醒，护士介绍了下怎么护理边离开，季一寒帮季一杭掖了掖被子。
“希澈，你要回去休息吗？”季一寒实在不舍得让言希澈陪他熬夜。
“你回去休息吧，我看着他，你身上有伤，明天还要处理工作的事呢。”言希澈揉了揉他的肩膀。
“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季一寒握住他的手，病房里的空调让言希澈的手暖和了不少。
“我也一样，那咱们就不要再说这个了。”言希澈看了看季一杭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也不知道这家伙醒来会是什么反应。
“那你乖，去沙发上躺一会儿。”虽然季一杭伤得不轻，可也没必要两个人都守着。
“嗯，那我先睡，下半夜我来替你。”言希澈躺到旁边的沙发上，季一寒拿来毯子帮他盖好，言希澈安心闭上眼睛。
凌晨三点半，季一杭总算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直守着他的季一寒俯身凑到他耳边：“想喝水吗？”
“嗯。”季一杭的声音有些嘶哑，季一寒用棉签沾了水帮他润了润嘴唇。
“我伤得重吗？”麻醉还没有完全退散，季一杭又刚苏醒，几乎没什么知觉。
季一寒无谓耸肩：“不严重，就断了几根骨头而已。”
“伤的不是你，所以你才好意思这么说，都断了几根骨头了好吗？”季一杭哭笑不得。
“死不了的伤都不算重伤，何况你连重症监护室都没有资格进，当然不算重。”季一寒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还有，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伤患，说话就小声一点，没看到你嫂子在睡觉吗？”
“什么嫂子？我是不可能这么称呼他的。”季一杭眼底的不屑一闪即逝：“对了，谢谢你们送我来医院。”
“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怎么会知道你有事？”季一寒言归正传。
“你们肯定有你们知道的途径。”季一杭不觉得这有什么。
“那你是不是知道那场车祸是冲着你来的？也知道是什么人对吗？”季一寒继续试探。
“哥，你有话直说，不用跟我兜圈子，没必要。”季一杭微微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知道你想怎么做？当然，我这么问没有存什么私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因为错不在你，你是受害者。”季一寒的意思也很明显，既然大家心里都有数，有些话也没必要非要指名道姓的说出来。
“放心吧，我不打算追究任何人的责任，说到底，我来A市就是错的，一切都是我一意孤行，咎由自取的结果，我不怨任何人。”季一杭惨淡一笑。
“一杭，我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的，你放心，在好痊愈之前我会好好照顾你。”季一寒其实很心疼季一杭，被自己的父亲这么对待，他心里一定比任何人都难受。
季一杭抿了抿唇：“这件事哥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就装作不知道吧。”
“不可能，你只管安心养伤就是了，趁现在不怎么疼，闭嘴然后睡一会儿，等你醒来有你受的。”季一寒的语气透着霸道。
季一杭也确实没有多少精力，乖乖闭上眼睛。
言希澈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季一寒赶紧走过去。
“几点了？我替你，你睡一会吧。”言希澈呢喃细语，
“还早，你都没睡多久，乖，再睡一会儿。”季一寒亲了亲他的唇。
“是吗？”言希澈要死重得要死，季一寒一哄他的眼皮就彻底睁不开了。
看着言希澈的睡颜，季一寒眼角眉梢都带着宠溺，他一定不会重蹈季谦奕的覆辙，这辈子，无论如何他都会守护好言希澈，绝对不会让他们的爱沾染一分一毫的杂质。
言希澈再次醒来，猛然惊觉天已经亮了，懊恼自己竟然睡过了头，抬眼看去，季一寒正趴在床边，季一杭睁着眼睛，拧着眉。
言希澈看了看时间，赶紧走到季一寒身后：“一寒，你怎么不叫醒我？”
季一寒从手臂里抬起头，冲言希澈笑笑：“我不累，所以没叫你，你睡得好吗？”
“嗯，可是你一整晚都没睡。”言希澈揉了揉眼睛。
“我睡了几个小时，足够了，饿了吧？”季一寒柔声询问。
“喂！我才是病号，你们俩能不能顾及一下我？”被无视的季一杭恨不得锤病床。
“你怎么样？”言希澈赶紧问道。
“疼死了好吗？”季一杭每说一个字都带着抖音，可见是真的疼。
“知道疼没什么不好的，起码证明你还活着，而且还有痛觉。”季一寒调侃道。
“拜托，是真的疼。”季一杭满头大汗，钻心刺骨这种字眼不感同身受的经历一次都感受不到它的威力。
“拜托我也没用，骨折一定会疼。”季一寒表示无能为力：“不过看在你受伤的分伤早餐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止痛药，谢谢！”季一杭心里蒙上了一层马赛克。
“没有。”季一寒微微叹了口气：“一杭，你是男人，不能一疼就依赖止痛药，你也知道止痛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我管它有没有副作用，我只知道我现在真的很痛，只要它能帮我止痛别说有副作用了，就是让我当场死亡我也愿意！”季一杭有些抓狂，这个季一寒也太冷酷了吧，不愧是季谦奕的儿子，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对了，希澈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吃完你回甜品店，这里交给我。”季一寒明显不打算继续征求季一杭的意见了。
“我都可以，不过我今天不去甜品店了，这里我守着，你回公司或者回家休息吧，别指望又反驳我，不然我会生气。”言希澈是真心疼熬了一夜的季一寒。
“好，那吃完早餐我先回家换衣服，顺便给一杭带点东西，晚上我过来接你一起吃晚饭。”季一寒也不再坚持。
“你们俩都走吧，别再这里蠢我的眼睛了，我腿已经够疼了，不想再被狗粮给砸死。”季一杭很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