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应该清楚,是季家自己酿的苦果,希澈哥也只是被无辜牵连,难道希澈哥真的要为此搭上一辈子吗?你也看到了季一寒的状况,就算他是你的朋友,你也不能厚此薄彼吧?”周笠更倾向于站在言希澈这边。
“你根本就不懂季一寒和言希澈之间的感情,他们之间没有谁拖累谁,无论有多难,他们的不会抛弃彼此,季一寒是这样,言希澈也是如此,你如果真把他们当朋友就不要再瞎搅和了,他们已经够不幸的了。”慕听枫苦口婆心的相劝。
“好了好了,我饭都没吃好呢!我吃饱了撑的要在这里听你教训我?”周笠嗤笑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慕听枫走到院子里在季一寒的画架前坐下,季一寒来这里之后每天都会画画,画的也永远是言希澈。
念书的时候季一寒的画就画得很好,或许是因为对言希澈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把言希澈画得更为传神。
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学校的传奇风云人物,掌管整个季氏的总裁,竟然也会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沦落成如今这副模样,岂能让人不唏嘘。
房间里,言希澈一只手握着季一寒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皱着的眉头。
“希澈……希澈……”季一寒梦吟呢喃。
“别怕,季一寒,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守着你。”言希澈凑到他面前亲了亲他的唇。
是什么时候彻底解开季一杭那张伪善面具下,丑恶的嘴脸呢?
那时季家父母离开没多久,季氏竞标成功,顺利拿到了开发权,彼时的季一寒专心投入到工作里,言希澈总会看到书房彻夜亮着的灯。
在工程最紧张的时候,原材料突然中段,季一寒约季一杭到甜品店,季一杭如约而至却不再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季一杭,我妈坠楼,我爸车祸,是不是也是你静心安排的?”季一寒心里早就怀疑,可是他从不敢直截了当的问,因为一个人怎么可以阴暗到那么可怖的地步。
“我只不过在前一夜给楼顶的花浇水的时候,不小心洒了点水在地上,谁知那晚天气那么冷,那些水在地上结成了冰,是你妈妈自己不小心,怀着孕还要去楼顶,自己滑倒了可怨不得我。”季一杭的语气平静得让人侧目。
“至于车祸,交警不是已经给了鉴定结果吗?”季一杭何其奸滑,根本不可能说出不利于他的话,把方婔坠楼的事说成了是她自己不小心。
“季一杭!就算爸爸没有认你,可你身上终究流着他的血,何况这件事根我妈妈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过也是受害者之一!”
“受害者?”季一杭一脸阴郁:“一个受害者却家庭美满,有丈夫的宠爱,有孝顺的儿子,可是我妈妈她有什么?你觉着这公平吗?”
季一杭原本不想那么快动手,可是方婔怀孕这件事给了他沉重一击,他只能先下手为强,他绝对不可能让季谦奕再有孩子出世。
“好,我先不跟你说这些,原材料的事看来也不是巧合了吧?”季一寒了然于心,总算他可以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死心了,果然呢,季一杭从一开始出现就是带着复仇的目的而来。
“季一寒,据我所知,原材料供应不上你那浩大的工程只能停工,而现在如果停工,你的公司要支付高昂的违约金,公司甚至有可能面临破产。”季一杭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所以呢?”季一寒脸上波澜不惊。
“如果我是你,我会聪明一点,把季氏交给有能力的人,这样起码还能季氏上万名员工有工作,有薪水拿,可以养家糊口。”季一杭总算说出了他最想要的。
季一寒嗤笑一声:“季氏就算毁也要由我亲自毁灭,凭什么给你一个被亲生父亲唾弃的私生子?”
“凭什么?就凭原材料在我手上!A市没有任何一个供应商会给季氏供货!”季一杭成竹在胸。
“哈哈哈哈……”季一寒轻笑出声,眼角眉梢都带着不屑:“够自信,可惜乐极生悲是亘古不变的。”
“你什么意思?”季一杭突然觉得季一寒的笑似乎透露着某种奇怪的讯号。
“季一杭,你知道吗?爸爸离家那天一再叮嘱我,不要相信你,可是我曾经真的想要跟你好好相处,想要尝试也努力着想要做好你的哥哥,即便妈妈出事,爸爸车祸都透着古怪,可我依旧想要赌一把,所以工程如期开工,而你,依旧是我的供应商。”
季一寒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可是很可惜,你从来没有想过把我当哥哥,也从来没有感激过我的付出,现在想想,当初把你接回家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吧,你一定得意极了,因为我还像个傻子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甚至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都理所应当,因为我从小拥有的就比你多。”
“是!可是现在,你和我一样,什么都没有了,你也没有了疼你的父母,失去至亲的滋味不好受吧?很快就连你爸爸给你留下的季氏也要被我这个私生子收入囊中,季谦奕一直觉得我是他人生中的污点,到了最后,却还是逃不脱我的阴影。”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很多话,季一杭也觉得没必要隐瞒。
“若让你这样的人如愿以偿,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人期待的?季一杭,你对自己够狠,对身边的人够绝情,但最后,你还是一无所有。”季一寒冷笑一声:“从今天起,我和你不再有半点关系,我不恨你,因为我的仇恨太好贵,你不配拥有。”
季一杭正想说话,手机铃声响起,是郑募尧打来的,季一杭总觉得出了错,于是也顾不得季一寒在场,立马接通。
“一杭,你改变主意了吗?为什么季氏的工地还在正常开工?我刚去查看过,原材料还是源源不断的在往工地里送。”郑募尧有些懵,毕竟季一杭策划那么久,甚至做了些丧心病狂的事就是为了击垮季一寒,夺得季氏,应该不至于这么轻易就收手。
“你说什么?”季一杭拍桌而起,早上他就已经交代过不许再给季氏送原材料,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