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浅忧回了上书房,却见锦夜在里面,见他前来,笑着起身,“潇大人幸苦了”
心中疑虑重重,潇浅忧脸上却未表现出分毫,“分内之事,太子殿下有事”
“听闻锦苏失踪了”
“太子殿下消息但真灵通。”
“情报胜于兵力,这是潇丞相教与本殿下的。”锦夜笑的温文尔雅,他作为大皇子,就未曾失态过。
他不言,潇浅忧倒是忘记了,自己教与他的不比锦苏少,只是,二人所领悟的却是天南地北相差甚远。
“殿下是来关心锦苏的事情吗”
锦夜笑的更加温和,“潇浅忧,谁都知道你是朝堂上的一把手,只有得到你的认可,才能在这把龙椅上坐的安稳。”
“所以”
“所以,我要你助我,助我安稳地坐上那把龙椅。”
“殿下是太子,自是江山大统继承人,微臣必当尽心辅佐。”说着话,潇浅忧走到桌案整理起奏本。
“你撒谎”锦夜突然倒了一杯茶水,在潇浅忧平静的注视下将连同一个空杯子端到他面前。“你看到了什么”
潇浅忧低首瞧着,一杯水已经溢出,而另一杯却是空的。
“殿下有话大可直说。”
锦夜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将其中一杯有水的往前一递,“这就是锦苏,你机关算尽只为护他周全。”说着将另一个空杯子递到他面前,“而这个是我,即使就在你眼前,你也从来都未曾在意。”
见他不说话,锦夜将那满满的茶水倒在那个空杯中,“现在,潇丞相是否觉得顺眼了很多我不要求你全心全意为我所用,只是希望你一碗水端平,给锦苏,也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低头看了两杯一样多的水,潇浅忧沉默了片刻,伸手接过两杯水,转身慢慢倒在炉火上。原本明亮的炉火一下子便熄灭。
他转身将两个杯子放在桌子上,又专心整理自己的奏本,“殿下多虑了,国君一事全在陛下,又岂是微臣可一言左右的不论是谁坐上那把龙椅,微臣都会尽心辅佐,至于谁有机会谁有能力,不过看众皇子自己。殿下有时间在这里,不如多关心关心民生。”
锦夜敛襟坐下,冷笑道“潇丞相敢说自己一碗水端平,对锦苏没有丝毫的特殊。”
“微臣不过是兑现自己当初的承诺而已。”
“真的只是承诺吗”锦夜起身欺身到他身前,双眼气势凌人,“就算他母妃对你有天大的恩惠,你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护他”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锦夜殿下,微臣的立场已是明确,不论是谁,只要对黎民苍生有利,微臣必定尽心,若是有人行那般害人害己之事,微臣只能说自食其果。”
锦夜微微眯眼,眸中杀机顿显,“如果,我要除去锦苏呢”
“若是连他的性命都顾不了,微臣又如何顾天下苍生”
“如果,有一天,他要除掉我呢”
“他不会。”
他回答的如此干脆,锦夜眸中闪过一丝悲凉的自嘲,“你笃定他不会杀我,却又为何如此笃定我就会真的除掉他”
潇浅忧回身看着他,“殿下,很多时候,眼神比话语更会出卖一个人的心思。”
锦夜瞬间愣了神,他看到自己眼中浓浓的杀意,又是否看到了那些晕绕的情愫
“为什么不论从哪方面,我都比锦苏优秀,为何你不能像维护他一样来护我”
“因为他需要我”
简单明了的几个字飘荡在空气中,凌冽寒风也久久吹不散,与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纠缠着。
锦夜转身看着那抹素白的身影渐行渐远,他想告诉他,自己也需要他,却终究被什么卡在了喉咙,说不出的苦涩。
直到出了皇城,潇浅忧才转身淡淡看了一眼,感觉到一丝冷意,不自觉地拢拢自己的衣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拿狐裘,却依旧迈不出往回走的步子。
如果说现在的锦夜是一匹脱缰的野马,那么锦苏便是即将飞出牢笼的雄鹰。这两者一旦相撞,就算是他潇浅忧,恐怕也难以预料会发展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