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你们回来啦马儿已经听了吩咐喂了最好的马草,现在在马厩里歇着,是否要牵出来”
客栈的老板看到他们两个回来,高兴地迎了上来。这可是今天遇到的最有钱的客人,光是买马草就给了不少钱,一定要好生招待,果然还是外地人好宰。
“牵出来干嘛太累了,带我们去房间吧。”叶凌江敲敲背敲敲肩膀,骑马又颠了半日,可比走路还累。主要是楚云川,非要贴着他,害得他一直往前倾,又不能太往前,整个人的僵在马上保持了好久。
店家面露难色,好似没有预料到原来还有大钱可赚的机会“啊这,你们没说要留房啊之前的时候确实还有好几间,但我们这儿都是留房押银,当时两位根本没说,就以为不需要,喂了马还以为是晚点要继续赶路真是对不住了,现在已经客满为患,一间都不剩了。”
“”叶凌江瞪大眼回头问楚云川,“你把马留在这,没有要留房间吗”
楚云川不觉得有什么“没有,换一家便是了。”
店家为难道“客官,你们可能才来不清楚,临州一向都是来往人多,平日里大街小巷全都挤满人的,到这个时辰,几乎就没有客栈会有房间了,城外不远处,倒是有一座不大的道观。”
怎么不清楚上次就知道了,他还以为楚云川肯定会让留房间,结果
“我可真是给你脸了,你说在那些勾栏瓦肆里做埋汰了你,去你家中你又有病得半死的丈夫听不得这些,还指望着他的傻亲戚给你寄看病钱拿来买好衣裳,我带你住这高价客栈,在最好的房间里让你伺候我这等高贵的人,你还磨磨蹭蹭,怎么怕我给不起是吧”
“哟哟哟,您可真大方呢,要姑奶奶又是口活又是观音坐莲,使了半天力气都硬不起来,您是哪门子的来做生意,您是在砸我招牌啊老娘我累了半天,也不能喂饱我,给那么点儿指甲大的金子就以为自己是皇帝老爷了那物什还不如这块金子大呢我可不伺候了”
楼上骂来骂去,还听到东西砸来砸去的,一会儿是女的“哎哟还敢打我”,一会儿是男的“现在的妓子都蹬鼻子上脸”,惹得店家小二和楼下还吃着酒的客人们满脸尴尬和笑话。
没多久,两个互相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女跌跌撞撞地从楼上下来,看起来还得打,小二赶紧上去劝了劝“哎呀,客官们,去外面打吧。”
“退退房明天我来拿退银。”那男的被捏着鼻子往外拉去,说话都成了太监音。
“好嘞”小二满意地“恭送”走了这两位,然后转身抬头笑脸对他二人,“两位客官,现在有房了。”
“”
“”
不久后,叶凌江到了门外,推开了门,看到房内凌乱不堪,茶杯翻倒在桌,圆凳滚到窗台下了都,床上的被褥被扔在了地上,拿来照亮的蜡烛都不见了,可仔细看,被单上就有不少凝固的红色蜡油。
小二赶紧从后面走进来,露出招牌式的笑容“给小的一盏茶的功夫,保证二位满意。”
于是他俩又退了出去。
“你不是很爱干净吗确定要这一间而且只有这一间了”叶凌江反复问道。
说得委婉是爱干净,说得重了就非常洁癖,有一回他看到楚云川在藏书万卷阁里借阅书籍时,还要拿一块洁白无瑕的帕子仔细擦拭完了才打开看,而且那块绣工精湛,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帕子用完就被扔了,不会再用第二次。
楚云川也有些犹豫,他在想刚刚那些人会不会有什么花柳病之类的,但是这空间“来之不易”啊。
“你不是也听到店家所说,眼下已无其他空房了。别的客栈也是如此,难不成你愿意现在这个时辰再骑马半个时辰,去睡破道观里”
“当然不愿意,都怪你啊”叶凌江生气地捶脑袋,想让自己能够精神一些,“算了,我委屈点,再陪你去找找附近还有没有住处吧,这间就先留着,万一找不到了就再”
“都准备好了,客官”小二忽然精神抖擞地开了门,既不僵硬也不违和的标准笑容一人挂在脸上,但还是吓了他们一跳。
“什么好了”
叶凌江从他身体两侧往房内看去,差点把下巴都快看掉了,他捏着楚云川的衣袖往下扯了扯“方才我们看的是这间吗”
楚云川也不确定“许是吧。”
“”
叶凌江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茶杯茶盏茶壶以完美的几何线条摆放在桌上,简单明了,赏心悦目,两张圆凳以桌子中心为原点立在两侧,相距一模一样,床上的被单被褥枕头已经被换成全新的三件套,而床帐都给换成了另一种花纹的纱布,整整齐齐地系在两侧,窗户紧闭规正,新燃的蜡烛才刚流下第一串泪,最可怕的是,连地都拖干净了,低头还能看见人影。
什么情况,难道又穿越了吗
“你一个人干的”虽然叶凌江是看到店小二一个人进去,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下。
小二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容变得憨厚可掬“是啊是啊,这店里只有我一个帮手,今天忙了一天了,有点耽误,否则更快嘞”
这是何等的业务能力强
“辛苦了,这是小费。”楚云川感到十分满意,随便就给出了一锭银子,扔在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