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崎岖不平的岩石洞顶,杨昭渐渐恢复了理智。
她深深了几口气,待胸口的重压散去才坐起身来。慕容涯早已把东西理好,坐在她身边,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盯着她。
杨昭挠了挠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刚才我做了个噩梦。”
慕容涯摇摇头“不是噩梦,是心魔。”如果是简单的噩梦,他一早就把杨昭给推醒了,但这是心魔,只能靠她一个人扛。
在发间搔动的指甲乍然停住,而后无力地垂了下来。
“也许吧。”杨昭沮丧地,但又问道“这样的心魔很严重吧。”
慕容涯点点头“严重到你连筑基都过不去。”
杨昭咬了下嘴唇,她知道在修仙体系里心魔是一个大坎儿,很多赋异禀的人最后都会败给心魔,折损在半路。
而她的心魔,显然是凭自己很难克服的那种。
两人都默然不语,杨昭试图在沮丧中扒拉一点能让自己克服心魔的积极因素,慕容涯想的则是另一回事。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会有这么严重的心魔的人。”慕容涯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杨昭不知道该怎么,她的舍友也曾经评价过类似的话,她们虽然没有和她产生过什么深入交流,但每次沟通的结果都是很愉快的。她们都觉得她是个温柔内敛、勤工俭学的好姑娘,在与别饶交际中从来都是选择宽容和让步,而根本不会想到她有着什么样的童年和过去。
“”慕容涯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修真界的人绝对不会因为杀人而引起这么严重的心魔,他觉得哪怕是异世界穿越而来的人应该也不会,而这朵荷花
恐怕那是一个他想象不到的世界。
杨昭抱着头深思了好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带起了平静的微笑。
“没关系的,阿雅。”杨昭极力让喉咙里的声音不那么发颤“我会想办法克服的,我一定会。”
“抱歉。”慕容涯凝视了她大半才道“我帮不了你。”
“哪有哪有”杨昭拼命摇头“你都帮过我那么多忙了,我怎么还能厚颜无耻地事事求你我会想到办法的。”
慕容涯不知该回她什么话,他毕竟也只有十四岁,虽然没有什么人真心对他,却也是千尊万贵长大的。对他来最烦心的事情也不是因为体质问题练不好丹药,那些几乎把杨昭逼疯的事情,他做梦也想不到。
“能不能把你的心魔告诉我。”少年还不知道回答这样一个问题意味着把血淋淋的伤口再次撕开。
“你昨不是要去旗云岭吗”杨昭显然还没那个心理素质,因此主动转移了话题“那我们得赶紧做准备吧,时间不多了。”
虽然不合时宜,慕容涯还是差点儿被这生硬的转移给逗笑,不过他生生忍住了,压制心里的那一丝失落,附和着“是啊,得做一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