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苏不由心中仰天长啸，这是给自己找个了妈啊

她支支吾吾的说“就留在身上也没什么用，就想着卖了，到时候买个东西。”

“什么东西，让你把玉佩都拍了。”胭脂板着脸，但一张好看的脸，在这么板都没有那股凶味。

伽苏咬了一口冻梨，没有说话，现代产物，哪里说的清楚。

在胭脂逼问急了，在说出“以前常用的，是一件比较称手的兵器，必要时候说不定可以帮个大忙。”

胭脂拿她没有办法，只是说“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回来找我。”

伽苏连连点头答应，可心里却在想有事也不能找你，逼逼叨叨的还给你带麻烦，多不好啊

五日后，伽苏的那场拍卖会如期举行，胭脂特意给她放了一天假，让她去玩。

此时距离除夕夜宴，不到半个月。

伽苏出门前，胭脂忽然叫住了她“除夕前夜的拍卖会，你要去会场上招待，那一晚各大神宫的使者皆会到来，妈妈说让你去后阁接受教导，到时候去拍卖会上当侍女，此番若是做好了，你就可以留在欢喜楼了。”

伽苏停住，转头看向胭脂。

胭脂看着她，良久说道“你会留在欢喜楼的对吧。”

外面又开始下雪，纷纷扬扬的像是撒了一把盐在地上，积少成多，慢慢的堆积成雪。

胭脂屋外的石阶被雪给打湿，伽苏不知道她这样算不算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没有一个人的目的是希望另外一个人可以永远留在一个地方，而且还是她们这样的人，相识不过半月，连对方的从前都还不知道的人。

伽苏不免带上怀疑，难不成自己的魅力竟然这么大，不过巷中的一场偶遇，就让胭脂对她上了心

伽苏没有那么大的脸，她明白胭脂的意思，只是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能决定的，等她拿到浮屠石后，她还是要回到苍京门的，那里师父还在等她。

她看着胭脂，故作不明白“我这不是在欢喜楼里嘛。”

胭脂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像是透过伽苏在看向谁，她说“你们这种人，总是这样，来了又走，像是从来都不会后悔一样。”

伽苏经常会发现胭脂总是透过她在看什么，脸上带着的愁绪也是她读不懂的神色。

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胭脂叹了一口气，走到伽苏跟前，伸手捏去落在她发间的雪花，手指一捏，便碎成细沫，亡魂是没有温度的。

她看着碎末从指尖落下，闭上眼睛，像是能够理解一样，轻声说“去吧，再不去拍卖会要结束了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伽苏看了两眼胭脂，胭脂已经恢复如常，面带微笑，好像方才要求伽苏留下的不是她一样。

伽苏压下心里的难受，但是又不明白胭脂这究竟是为何，想不出来，干脆直接转身离开。

拍卖会出乎意料的有些大，虽然是个中厅，但装潢的可一点也不简扑，伽苏环顾一圈，从天顶掉下来的花灯，在到每个桌椅的款式，无一不显示欢喜楼的财大气粗。

也不知道酆都一个鬼都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界的东西。

整个厅内熙熙攘攘的，已经坐满了各种鬼怪，甚至还有几个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人。

那些人从斗篷里露出的衣摆，带着复杂的花纹，从他们身旁路过时，还能闻到淡淡的檀香，那味道就像是伽苏前世去寺庙道观时闻到的气味，虽然不太一样，但是那种感觉却是一模一样的。

而这些花纹，伽苏曾在伏神录里见过，那是神宫中神使的服纹。

伽苏敛下眼，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率先挪开了视线，跟着厅内的侍女找到自己的位置。

一坐下，伽苏就看到了解东风，他坐在一个角落里，像是在躲谁一样。

伽苏没有上前，对着侍女招招手，在里面看见了小花，小花被腊梅安排到拍卖厅的事情，早就被她说了不知多少遍。

要知道经过上次那件事后，小花是半步都不离开腊梅，导致腊梅就连换个衣服，小花都要在门口守着，所以小花被安排到这里，伽苏也不奇怪。

小花动作优美的款款而来，手里的香帕也漫不尽心的打了过来，从眼前滑落，留下淡淡的芳香，一点也没有之前拿着小刀割别的死鬼头颅样子，伽苏不禁想着，后院的教导师父手段是真的好啊老虎都能训成小猫。

她说“一会就要感受下小花姐的服侍，哎呦，也不知道是个啥感觉啊”

“要死啦当了客人就来调侃我。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端几盘点心来。”她笑着和伽苏打趣，手里的手帕微微挡住嘴型凑到她耳边轻声的说“据说，那些点心都是给神宫那边人吃的，你可要好好尝尝。”

“我生前最喜欢神宫里的东西了，没想到生前见不了神宫，死后倒是有机会伺候一下神宫里的人，当真是世事无常。”小花生前便是做这一行的，死后又重新抄了老本，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日子过一天便是一天，只要守着腊梅，她啥都愿意。

伽苏知道是腊梅把小花从恶鬼手里救下来，因此小花对腊梅这样迷恋，她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那是救命之恩，有的人重于泰山，有的人轻如鸿毛。

而同样是被救的伽苏，大概是受过现代教育，虽不能为胭脂出生入死，却也不希望胭脂受到伤害。

因此，她拿到浮屠石，便赶紧离开吧

外头还有个鬼差盯着她，真的是想想就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