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着偌大的盛家,每个月从手上走的流水数额巨大,加上外人的巴结,这些年在钱财上可是手脚太不干净了。
这种事,在盛家内部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不是贪得太过,大多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可是真要追究起来,那么多的金额,这可是要坐牢的!
可惜他还没碰到盛川的腿,就被陈洪洲提溜起来,丢给了旁边的保镖。
“送给等在外面的警察吧。”
盛夫人看到这里,心惊胆战地抓住了张嫂的手。
竭力掩饰着声音里的颤抖:“阿川,妈妈还赶着搬家,就先走了。”
盛川嗯了一声,似乎是同意了,盛夫人松了口气,扶着张嫂站起身,只想赶快走人。
盛川却忽然道:“母亲,抱歉,恐怕这些东西你不能带走。”
盛夫人心里咯噔一声,仿佛不认识般地转头盯着自己的儿子。
也顾不得维持端庄雍容了,扑到盛川怀中,揪住他的衣襟:“阿川,你、你不能这么对待妈妈……”
盛川仍旧是那个温和有礼的贵公子,他轻轻握住盛夫人的手,力道带着安抚,只是低头看向她的眼神却透着彻骨的凉薄。
“母亲,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他轻轻叹息,“您享受着盛家带来的富贵,却一再挑战盛家的权威……抱歉,这恐怕是不行的。”
“这些都是盛家的东西,您无权再享用了。您能带走的,只有您自己从张家带过来的东西。”
她来到盛家时本来就两手空空,哪里还有什么私产可言?
这下不啻于拿刀子在剜盛夫人身上的肉。明明是初夏的天气,中午太阳明晃晃地悬在头顶,盛夫人却只觉得脊背发凉,仿佛看到这辈子的荣华富贵都到了头,倒退了几步,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头一歪,倒在了张嫂肩上,彻底晕了过去。
张嫂扶着盛夫人,哭成了泪人儿,却压抑着不敢放声大哭。
心里又焦急又难受,“夫人、夫人您醒醒啊!”
盛川带来的人里面居然还有家庭医生,立刻上前检查了一下,回禀盛川道:“夫人只是晕过去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盛川颔首,转头吩咐张嫂道:“那就带着夫人去星洲别墅那边休息吧,这段时间就劳烦您照顾了,我有空了再去看看母亲。”
这话说得温情脉脉,实则骨子里冷血至极,盛夫人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要被送去星洲,真是半点都不顾念母子情分。
张嫂不敢违拗,躬身应是,在保镖的帮助下扶着盛夫人上了车,走了。
院子里一时寂静无声。
向锋华还在笔直地跪立着,膝下已经泅出一滩血迹。
下人们都躬身并排站在台阶下,眼看着不可一世的向先生、作威作福的盛夫人和刘管家都被处罚了,心思活络的已经从向锋华的话语里听出端倪,回想往日是如何对待姜思琪的……
一时间惊骇莫名,人人自危。
盛川也不像是要放过他们的样子,朝陈洪洲点了点头,嘱咐道:“有跟着刘管家一起欺上瞒下、捧高踩低的,都辞退了吧。”
陈洪洲便带着人手执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