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从来温声细语的母亲像只被惹怒的母狮子在朝父亲咆哮。

“你知道他有多想你抱一下他吗？”

“是吗？”他听到父亲冷漠地道，“与我何干？”

“栗涵，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要嫁给我的，那个孩子怎么来的你也清楚。”

“既然你今天因为这个跟我闹，那我也给你说明白。我只有星辰和梦月这两个孩子，我的妻子是白楚楚。”

“阮准，他只是你的孩子。”

他听到父亲残忍地道：“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准当时懵了，他怎么会跟父亲没有关系？他是父亲的儿子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衍打开门，看到呆立在房门前的他，居然笑了一下：“都听到了？”

“以后你跟你母亲乖一点，不要给我惹麻烦，更不要想着和我儿子抢家产。阮家都是他的。”

他听到母亲绝望地哭喊：“阮衍，你这个疯子。”

阮衍挑挑眉，朝栗涵笑了一下，眼里却并无笑意：“你说咱们两个谁更像疯子？”临走前他还打量了母亲一眼。

帝都有名的富家千金经过几年婚姻的折磨像个疯子一样朝自己的丈夫索要不存在的公平。

母亲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曾经总是温和地笑的脸如今却挂满了泪痕。

母亲走上前，把他搂紧怀里，安慰他又仿佛是在说服自己：“没关系，会好的。”

这件事发生之后，栗涵力排众议把阮准的名字改成了乔准。乔，栗涵亲生父亲的姓。

阮准变成乔准后，阮家对他们的母子的态度更加恶劣了。

乔准也不再对阮衍抱有希望。父亲这种生物，他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母亲开始她因怀孕而暂停的学业，更加不能关怀乔准。乔准知道母亲是在争一口气。

他六岁那年，阮衍的“妻子”死了。她死之前母亲去见了她一面，回来后母亲就开始神思不属。

得知母亲曾经见过白楚楚的阮衍疯了，他一回家就开始砸母亲房里的东西。

乔准以为这次母亲还会流泪，去讨要丈夫不存在的怜爱。

但是栗涵只是平静地道：“阮衍，白楚楚是个好女人。你对不起她。”

原本疯狂砸东西的阮衍红着眼眶停下动作，狠狠地抓紧栗涵的肩膀：“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和你好好在一起。”栗涵露出嘲讽的笑容，“怎么可能呢？”

“你都说了我的儿子只是我自己的孩子。”

“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你有了爱人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呢？生小准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你完全可以在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告诉我你有爱人，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为什么要毁掉我？”栗涵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

“我突然发现之前挺不值的。”栗涵用力地把他的手扒下来。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把自己变成疯子。

阮衍露出错愕的眼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栗涵微微侧着头：“离婚吧！”

阮衍捏着床单，眼神冰冷：“不可以。”

栗涵把乔准抱起来，头也不回地道：“那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一切由法官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