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那里,由惠子给他剥开一颗颗形似葡萄一样的水果。
想必葡萄紫微偏黑,这水果可谓是纯黑的葡萄。
果肉,果核全部都是黑的。
一不小心,就可能把果核当作果肉也给吃下去。
这老头的牙口很明显已经不好了,不然惠子不会挑选的那么仔细。
然后在一颗一颗放到他嘴里面,再喂给他。
他满意的嚼着,笑容灿烂。
“多亏了你啊”
他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催头,也只是瞄了一眼而已。
然后娓娓讲道
“你也知道我那老婆子的脾气太蛮横了,自己不能生,又偏偏不让我再纳妾。”
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却算不上恨。
“毕竟是一辈子的夫妻了。”
老者说道“我不是那种会为了新欢抛弃槽糠之妻的败类。”
他说得很是那么一回事。
接着又说道
“我们赵家终究是得传宗接代的,哪里能到我这里绝了后不是”
他注视着惠子,那眼神中既有爱,又有无奈。
“可怜了惠子这么多年啊只能流落在外面受罪等我那老婆子走了之后,才能入门”
他说着话
毫不避讳眼前的催头。
像是用这种方式就能补偿这几年惠子的风餐露宿一般。
他不忘了夸奖道
“惠子是一个好姑娘”
“全身上下都特别好”
“尤其是给我生了一个这么好的丫头”
他的手一直都没有停。
即使当着催头。
即使当着小荷的面。
小荷全程低着头,摆弄着那些茶具。
生怕错了一丁点。
但越是怕错,便越是紧张。
她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茶水洒出了几滴。
老头的眼神一冷。
“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看来今天的晚饭时间,你可以用来多加班学习一下。”
言语不算特别冷。
可心却散发着寒意。
“她不是您的女儿吗”
催头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是啊正因为是我的女儿,所以才更要严加管教啊”
他笑着。
那一刻,寄身在催头身上的铁锤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他忽然好自卑。
连笑起来的声音,都相差那么多。
他好难受。
可最终还是咬着牙,缓缓向上扭动着脖子
“所以,从始至终都是我在一厢情愿,对吗”
他抬起头,望着她。
那一刹那。
纵使已经面目全非。
她还是认出了他。
眼中惊讶出现时,却又瞬间收敛起来。
她低头,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面挤出来的
“你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