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
一银发白衣青年慵懒的窝在沙发上,浅紫色眸光淡淡,手中的红酒杯在灯光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听说,余筱筱要来给你当私人助理。”
办公椅上,正在签文件的黑色西装青年拿笔的手一顿:“嗯。”
“你同意了?”空灵的声音中带着丝丝幽冷。
顾煦将文件合上,又换了一本:“余书洐亲自开口,我能怎么办?”
“再说了,这不是老师你一直期望的事吗?”
“为何……生气?”
“余筱筱她,我暂时还动不了。”白夙伸手摸了摸耳钉,脸上满是扫兴。
“哦?出了什么事了吗?”
顾煦心中一丝惊讶闪过,这世上还有白夙动不了的人?
“我上次取了她的一份血样,本来说几年过去药性应该能和血液足够充分的融合,可是我发现,她体内的血小板中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活跃,药性根本无法激发到极致。”
白夙放下手,在酒光的反照下,淡紫色眼眸中冰冷一片。
“你说,本来我已经设计好余家人出事,以来刺激她的情绪,好让她身体各项隐藏机能运转的更快,这样药效就可以充分的融合了。为什么……她的内心却能毫无波澜呢?”
白夙喃喃自语,脸上不知不觉已经浮现出了病态:“为什么……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个样子的白夙,顾煦心下意识的紧了紧,又发病了?
顾煦有些防备的放下笔,从椅子上站起:“老师别急,余筱筱是余家人没错,可根据资料,余家人陪伴她的时间都没有一个养子长,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跟余家人能有多少感情,如果……我们换一条策略呢?”
白夙强制性的将自己心底翻涌的情绪压下,以至于不让理智丧失:“说说看。”
顾煦低头略作沉思,倏而道:“既然余筱筱对于家人的感情不深,那换作余靳寒呢?”
白夙鼻翼微搐,轻抿了口红酒:“一个可有可无的养子而已,能引起多大点风浪。”
“老师,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最先那个养子才是你最满意的培养皿,只不过因为余筱筱的截胡给放弃了,
可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不过初中的小女孩,如果你当初真的将她的部分记忆彻底催眠覆盖,那她为何一回余家就开始着手学医,
所有人都好,但又为什么却偏偏挑中了你心仪中的猎物给下手?这其中是有意还是无意,谁又得知?”
“况且老师,那余靳寒可是一个不定因素,他屡次三番坏你的好事,你确定要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吗?不如连带着借此机会……”
后面的话,顾煦虽未说,意思却很明显。
白夙捏着酒杯的手听到他这话不由得握紧,紧接着咔嚓一声,酒杯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中被四分五裂。
顾煦对此,眼中古井无波,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
白夙眸中氤氲起了一层道不明的雾,绯红的薄唇轻抿,连带着身上的气压都低沉几分。
“可他现在就连我也查不到踪迹……也就是说明他背后一定有人,况且还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