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足够大半月的奶粉回家,乔欣妍已睡着。梅雪看到床上熟睡的小脸蛋时,小脸蛋眼角泪痕还未干,时不时的还瘪起小嘴抽泣两下。
定是哭累了睡着的了梅雪心里阵阵发紧,眼圈一红,眼泪就跟着掉下来。
“没钱,拿什么对你好”母亲蒋桃的话像当头棒喝,又一次在她记忆中炸开。都是自己的错,不但苦了自己还委屈了孩子
楼下邻居何妈来家,还在院门就喊“晏嫂子,忙啥”
晏艺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厨房传出“在做中饭,梅子吃了饭要去穆楚那边”
“我天,儿才两月就不吃妈了,丢屋里也放心啦”
何妈的声音渐跟晏艺的一样渺远,想是已经到了厨房。
晏艺说“有啥不放心现在有奶粉,花了钱滴东西不比吃妈还有营养些”
何妈“那倒是现在儿是饿不着,不像我们养儿那时糊面糊喂你棉花捡差不多了么她这一走有你忙的了”
“忙啥忙”晏艺的声音渐清晰些,应是已经出到院子里。听她停了一下,又说“她在家只带个儿,饭都不煮一顿。伺候她我还要忙些”
“我这几垄棉花长胜早上给揪回来,我在家剥了就是。马上冬闲,一个儿总不能三个人在屋里抬倒起带”
楼下声音突若蚊蝇,晏艺与何妈还在聊。梅雪虽听不清,但清楚不让她听到的话,准不是什么关于她的好话。只是刚才看到女儿时的难受却被晏艺的一番话驱逐得烟消云散。
她抹了把眼泪,拿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这家她也就怀孕后才真正回来住,总算起来一年不到。怀孕时的衣服平时也不能穿。广东九十月依旧炎热,总就两套夏装,穿一套带一套二十吋的小箱足矣。
收完后,想起放在床头柜里结婚的三金,买时花了六千六百块。估计这是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梅雪连盒一起塞进行李箱。
金器这东西,平时也没见几人将它全数戴在身上。太显眼,招小人惦记。
现在,她倒是懂得结婚买金的真正意义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男人给了女人一笔应急金。若真到走投无路时,这点金饰说不定就成了救命稻草。
收拾好行李后,楼下何妈声音又响起来
“算哒,都那样过来的”
“晏嫂子,把你锄头借了来薅个草去”
何妈声音渐亮。
随即又听晏艺说“锄头在棚子里,你自己拿去。我忙得很,顾不上。”
何妈声音又从棚子里传出“好,找到哒我先忙去了。你也忙再后你家又多个赚钱滴,只等着享福带孙就行”
梅雪算是见识三姑六婆大婶大妈聚一起颠倒黑白,嚼舌根的本事。
之前总听说婚后女人聚一起总有各种整治丈夫收拾婆婆的妙法。而她现在见到的却是婆婆见人如何将自己的儿媳贬得一钱不值。估计以后十里八乡,她梅雪这个恶儿媳妇定臭名远扬
不过这倒冲淡了梅雪心里丢女儿在家的不舍。她此时想得只是,短暂的分别是为了将后能天天在一起。能看着女儿长大
梅雪望着乔欣妍熟睡的小脸咬着牙说“妍妍,妈妈一定会回来带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