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皇海彬特敏感,反应特别激烈,凳子向后趔趄。
“好好坐着”
身后的杨加青不满的说了一句,推正他的身子,继续趴在他的身上。
连忙转头向舞台看去,刚刚主持人的讲话,他都没注意听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笔直的坐在舞台上,戴着一顶羊粘帽,左手拿着一把二胡放在左腿紧靠小腹的位置,丝毫不显老态。
看到是声音比较低的乐器,操场上的同学都自觉安静下来。
舞台上的老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轻轻抚摸着二胡,如同他眼里的情人一般,眉宇间写满了故事。
“哎老皇啊你走得那么早,现在二胡双雄只剩下我单飞喽”
老人惋惜一声,浑浊的眼神之中透着一抹孤寂,看着舞台下方的同学。
右手拿起有弦的杆子,搭在二胡上,左手自然弯曲,轻轻拉了起来
“这老头是你们村的”
杨加青挑眉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的问,想要从他口中确认一下。
一旁的孙惠闵悄悄竖起了耳朵,还在和他冷战中。
对他身边的事好奇不已
“嗯这是我家隔壁的二胡先生”
皇海彬点了点头,眼神暗淡下来,情绪有点低落。
“不对呀主持人说的明明是二胡双雄,怎么到你口里就成二胡先生了呢”
杨加青有点好奇的问,主持人和他说的,明显对不上号啊
“原来二胡双雄有两个人,他们在我们村深受人们的爱戴,他们喜欢在傍晚吃过晚饭过后去小溪边的青树下,一起同奏一曲”
“小孩子都高兴的围坐在一旁,听他们拉二胡”
“他们喜欢在拉二胡过后,到家里面对弈拼杀象棋,不把对方吃剩一个将誓不摆休”
“他们喜欢在初升的早晨下,一同到村子后面的小山坡打太极”
“还有好多好多”
这一切都仿佛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后来,二胡双雄另外一人说他累了,要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从此二胡双雄变成了二胡先生,二胡双雄成为村子里人们茶余饭后的佳话”
“二胡先生没了博弈的对手
,小溪边的青树下再没见到他拉过二胡,村子后方的小山坡,再没有见到他练过太极”
“直到现在,已经有足足十年的时间”
皇海彬轻声说出来,心里隐隐作痛,鼻子有点酸,强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那后来呢那个人没说要回来吗”
杨加青有点意犹未尽的问了起来,那多可惜啊
孙惠闵伸出小手,紧紧握住他,只感觉内心被什么堵着一样难受
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露出一副我没事的表情
抬头仰望着星星点点的星空,就如同他刚刚失去爷爷那阵子一样,黑暗无边。
“回不来了,永远都回不来,二胡双雄另外一个人是我长眠地下的爷爷”
杨加青彻底震住了,没想到二胡双雄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竟然是他好兄弟的爷爷。
“轰”的一声,孙惠闵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一股深深的悲戚感油然而生。
刚刚她还被故事所感动,现在突然觉得皇海彬有点可怜起来,至少她还可以揪她家那老头子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