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黑暗中,一缕火苗燃起,紧接着是浓郁而呛鼻的劣质烟味袭来。
床上的少女紧皱着眉,蜷缩身体,钻在被子里,闭着眸,颤抖不停。
有泪珠划下来,滴落床褥,浸湿了棉被。
每当夜晚,她的门外会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会点一支烟,在门外不停的抽,他会走来走去,地板上发出的嗒嗒声,无时无刻让躲在里面的她感到害怕。
她怕外面那个人会突然冲进来,会伤害她,会毁掉她
不知过了多久,明显着急的脚步声终于离去。
长时间精神紧绷的她松一口气,滚烫的泪水无助的滴落下来,她动了动已经麻掉的姿势,躲在被子里,将脸埋进双臂里,无声的几近绝望的痛哭着。
梧桐巷曾是最美的巷子,有小河,有农田,后来这些年,梧桐巷附近有人开发。
小河污染严重,填埋了。
农田被卖了。
梧桐巷的房子也拆得七七八八了。
没有人知道这里会住着一个绝望痛苦的少女。
她几乎日夜饱受煎熬。
她要承受每天男人的令人难受的眼神,还要做许多活。
她一旦不乖了,便会遭到男人的毒打。
她无法向人求助。
因为,在外人眼里,她是叛逆想要与人出逃的少女,男人是她的父亲。
她理应被男人管教。
她不是
她是被拐来的。
那个男人是她的继父。
………
天不知何时亮了,蝉声不断。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欢颜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少女眼睛很漂亮,属于那种招人的桃花眸,浅茶瞳色平淡,除了聚焦,没有任何生机,仿佛娃娃布偶,精致却不带一丝温度。
欢颜起身,机械的换了件衣服,洗漱。
“囡囡醒了?”
这是那个将她拐来的男人给她取的小名。
客厅,男人已经坐在餐桌上,长年累月的皮肤暗沉,沟壑满满,粗粝的嗓音尽量平和。
欢颜眸光没有任何波动,轻轻嗯了声。
少女无声的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