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仔细回忆了一遍这个世界的剧情,乔靳燃不给力是真,孟佩霖太谨慎狡诈也是真。
想到刚刚乔靳燃跑她病房雷霆大发,她就来气。
也就是她眼睛瞎着抽不开身,否则轮得到他这么趾高气昂地指责她
照原世界的剧情,配上乔靳燃这磨磨唧唧是非不分的劲,不定拖到哪年哪月呢。等他查清楚,还不如她主动出击,把真相扔他脸上来得快
但坏就坏在,她现在是个睁眼瞎,很多事情非常不方便,娄峪那么兴致勃勃地看戏,给她添了这么多麻烦,不用白不用
娄峪站在门口,一手还抓着门把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摩挲了两下照片边角,眸色由浅变深,及至最后,已成被欲望和贪婪淹没的猩红色。
“当然。”他扯起唇角,嗓音清亮,是和他此时神情完全相悖的语气。
林鹿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还不等她想明白娄峪便笑吟吟道“你想玩个大的,还是超大的”
林鹿“”
“就是个交易,”林鹿一直警惕着呢,才不会被他套路“只要不出格,我配合你,但你要帮我查一个人。”
娄峪眸色又浓郁了些,他舔了舔嘴角,语气随意“好啊。”
纱布下,林鹿眉心动了动,娄峪这也太好说话了吧
“先说好配合到哪种程度,”娄峪声音里满是调侃,只是那眼神浑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别到了跟前,你又说不行。”
林鹿眉心拧了起来。
“做戏而已,”林鹿有些分不清娄峪是故意要这么说,还是认真的,她直接道“娄少想怎样”
娄峪笑了一声“做戏也分级别的啊,牵牵手搂搂腰还是亲亲抱抱”
他话没说完,林鹿就没好气道“哪个都不行”
开玩笑
她疯了吗,跟娄峪牵手搂腰亲亲抱抱
“你若觉得不行,”林鹿道“就算了。”
不就是时间长点,她等就是,而且,她又不是想不到别的法子,好像她求着他一样。
娄峪笑了一声“行啊,怎么不行,你这人怎么不识逗,气性还大,医生都说了,要你平心静气才好得快。”
林鹿算是看明白了
。
娄峪就是个神经病,想一出是一出。
护士听说乔靳燃那帮人走了,就赶紧来查看林鹿的情况,匆匆赶到门口,就和神色不善眼神凌厉的娄峪打了个照面。
护士吓的心跳都停了一拍,怔怔看着娄峪。
娄峪却只扫了她一眼,就走了。
直到娄峪消失在转弯处,护士才堪堪回神。
刚刚那一个照面,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回乡下爷爷奶奶家在山上碰到的觅食的野狼
好半晌,护士那狂跳的心脏才平复下来,她看了看娄峪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病房门,刚刚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他那个样子
这么一想,护士马上推门进去。
林鹿正在吃苹果,阳光笼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安静。
没事
护士一脸疑惑。
闻到药水味,林鹿朝护士看过来“李护士”
护士又仔细盯着林鹿看了看,确实没有哪里不对。
“怎么了”林鹿笑了一声“我病情加重了”
拿自己病情开玩笑的,她真是首见,这也让她彻底放下了心“说什么呢,你恢复得很好,别想太多,好好休息,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了。”
林鹿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冲她笑笑“好。”
见她没事,心态也很好,护士便放心了,不过临走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刚刚你真的没事吧”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刚刚娄峪的神情,一想到她就很心惊。
“什么”林鹿有点没明白护士的意思。
“就”护士想了想,说“刚刚我看娄先生,他脸色好像不太好,怕你有什么事。”
“啊”林鹿笑了笑“没事,他脸色不好那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晚上没睡好。”
护士没忍住也笑了声,虽然她并不认为娄峪是没睡好才脸色不好,但她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乔靳燃的小宝贝疑似和娄峪在一起了,这个消息没出半个月就传遍全城。
乔靳燃的有多宝贝他的小宝贝苏黎,谁不知道
乔靳燃和娄峪什么关系,谁不知道
苏黎和娄峪在一起了,短短的几个字,轰动程度和核弹爆炸差不多。
对,是在一起了,不是疑似,疑似已经被他
们扔掉了,因为他们怎么偷偷观察没人敢上前问只能偷偷地看,这两人都是在一起了。
没在一起,青天白日的,就搂在一起
没在一起,娄峪那极不容易亲近的笑面虎会那么温柔殷勤伺候一个瞎子
没在一起,乔靳燃会黑了整整半个月的脸,看谁都不顺眼
这么多显而易见的事实,那就是在一起了啊
苏黎和娄峪在一起了,九个字,你品品,你细品,品没品出晴天霹雳的硝烟味
没品出就是你憨你蠢你瓜娃子不上道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数不胜数,都等着哪天两人正式公布后看乔靳燃脸色。
林鹿因为视力还没恢复,又有娄峪贴身照顾,娄峪怎么可能会告诉她,他背着她额外干了什么又散布了什么传言,别人又凑不到她跟前,自然她也无法获得外面的消息,每天只岁月静好地养病,附带配合娄峪演戏。
娄峪的便宜不好占,林鹿比谁都清楚。
大佬平白被她遛了一通,想要消消气她也能理解。
所以,娄峪磨磨唧唧半个月才把她要的东西给她,她也没说什么。
孟佩霖有个追求者叫郑培,郑培认识个不得了的小人物赵复,就是那天给孟佩霖照片的那人,也是在暗处一直帮孟佩霖办事的人。
说是帮,其实是各持所需,他拿钱办事。
赵复其人,虽说是个小人物,但却是个不容小觑的小人物,三教九流,都有他的人脉,旁人办不了或者不屑办的事,找他,绝对办的妥妥的。找他办事报酬都不低,但他这个人非常傲,拿钱办事从来都是大爷款,孟佩霖做的那些事又都不容易办成,被赵复狠狠宰了一笔,不仅如此,她还落了把柄在赵复手上。孟佩霖不敢真惹恼了赵复,都说小鬼难缠,赵复绝对是最难缠的那一拨,她只能暂时先忍着。
她忍,赵复可不会忍,越来越狮子大开口,孟佩霖哪有那么多钱,只能找人借。
平白无故借那么多钱,本身就很有问题,她又对赵复顾忌颇多,有些事情不愿意找他,又怕赵复知道找她麻烦,只能偷偷自己去找人办,一来二去,马脚越漏越多。
林鹿并不想知道孟佩霖到底干了多少坏
事,她要的只是孟佩霖和赵复一起陷害她是娄峪的眼线给娄峪通风报信的证据。
踮着手里厚厚一沓资料,林鹿心道,怪不得用了这么长时间。
她就说,男主磨磨唧唧不给力就算了,怎么官方盖章的大佬也这么磨磨唧唧。
“我只要这个,”林鹿只把和她有关的部分拿出来“其他的用不到,还给你。”
天上不会掉馅饼,她才不会傻到去占娄峪的便宜,哪怕这便宜都送到眼前了,也不能要
“这么见外”娄峪笑了一声“这让我很受伤啊。”
这些天,娄峪这种不合适宜的暧昧话,她听得都免疫了。
明明是演戏,非要弄得这么暧昧,有病吧
林鹿抬头看向娄峪“那些我都不需要。”
两人合作也算挺顺利的,她也不想关系闹那么僵让人下不来台,便冲他笑笑“不过,还是谢谢了。”
养了这么久的病,气色已经恢复,皮肤虽然还是白,却不再是病态的白,带着点淡淡的粉色,双唇温润,笑起来,好看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