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猫已经吃完自己的饭,在树底下跳来跳去,也不知道在玩什么。
叶开怕它偷吃东西,没敢把纸包打开,就这么囫囵着放在石桌上,警告了小猫两声,让它不要乱动,转身去找徐蛰了。
相处了一下午还不知道小道长的法号,一会儿得问一问。
叶开在最前面的大殿里找到了人,“怎么跑这里来了做晚课”
接着他看到了坐在一侧椅子上的香客,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卓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卓玉贞也没想到会遇见叶开,她反应很快,立马想到了理由,“我思念夫君想起一年前也曾和他到这里来参拜,所以过来看看。”
“你还是不要乱跑比较好。”叶开道。
最近老有人追杀这些参与进来的知情人,企图抹消证据,阻止他们查下去。卓玉贞已经遭到很多次追杀了,又大着肚子,临近预产期,哪怕没有被杀手发现,孤身一人也很危险。
卓玉贞道“以后不会了。”
徐蛰问“你们认识”
叶开苦笑“因为一件案子结识,目前在一起逃亡。”
徐蛰“那便是生死之交了。”
“我买了些饭菜和点心,就在刚才用饭的院子里。我送卓夫人回去,很快就会回来。”
“请随意。”
叶开带着卓玉贞离开,徐蛰研究了一下道观主殿的东西,找到了几本经书简单翻了一下,确定自己根本不适合道士这个职业。
想假扮合格的道士太难了,光是这些书就很让人头痛。他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反派吧。
叶开回来已经是深夜了,道观里漆黑一片,没有房间亮灯。
他心中一惊,放轻了步子小心地去了小道士的卧房,发现里面没有人,不祥的预感更加浓重。
院子里他买的食物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被动过。那只狸花猫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整座道观安静极了,没有一点声响。
叶开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发现主殿里趴着一个人,一左一右还有两只小动物,仔细一看竟然是肥胖过度的松鼠。
以叶开的耳力,当然听到了徐蛰的呼吸声,他松了口气,要是小道士在他走之后这段时间出事,他绝对得内疚好久。
点燃蜡烛,叶开上前推他一下,“小道长,回屋去睡吧。”
这一动,徐蛰手中的经书就掉了出来。
叶开捡起来翻翻,看清是什么书后笑道“还挺勤奋。”
徐蛰渐渐清醒,“什么时辰了”
“快到亥时了。”
“这么晚了,你也早些睡吧。”
徐蛰和叶开房间挨着,两人一道回去,两只松鼠人性化地跟在他们身后,天上悬挂一轮皎洁明月,叶开有种动物们要成精的恍惚感。
晚上最不能胡思乱想,他找了个话题,和徐蛰随意聊起来,“还不知道长名讳”
“我名沈孤雁。”徐蛰说,“还有,我并非道士。”
“道长在开玩笑吗”不是道士还拿着经书一直看到入睡
“确实不是道士,应下你的话,也只是因为不知该如何解释,我为什么会住进这所道观,没想到误会竟越来越深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了。”
“与你查的案子无关,我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罢了。”
确实,如果当初直接给出这个理由,叶开是绝对不会信的。
徐蛰又道“我来的时候,杨观主已经不见了。观中只有一个和尚,他的样貌不错,气质非凡,看上去大概二十四五岁。晚上的斋菜还有喂猫的肉食就是他给的。”
叶开一愣,“和尚他现在人呢”
是杨无忌的旧交还是杀手
徐蛰摇头,“他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线索又断了,叶开不愿再想,顺手拿着装吃食的油纸包和徐蛰分了之后送他回房。
他躺在床上静静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杨无忌很可能在追杀傅红雪,但是他不露面,没人能找得到他小道士并非他以为的道士,而是与道观无关的人卓玉贞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
这些事情,会有关联吗
叶开在心里默默念了两遍沈孤雁,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沈浪前辈的儿子似乎就叫沈孤雁
可是那位沈孤雁的年纪与他一般大,怎可能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