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杯子举的高高,一饮而尽
玄矶也抬起杯子,犀利的双眸看着一旁的白楚,淡淡一笑,随后,喝下了那杯茶水
窗户外面,飘来了豆大的雨滴,玄矶起身,瞧着屋外的瓢泼大雨,眼眸一顿,“太师,玄矶先行一步,今日,皇上那边,恐怕有异动,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有何事,我会让人书信一封”
白楚点头,脑子里想起上朝的时候,那皇帝看他的眼神,他知晓皇帝对他不满,可是,那又如何,朝堂中站在王爷那边的人,屈指可数,他白楚,终有一日,要登上那宝座,对于他而言,那宝座是能者居上,墨紫溟算什么东西,他白楚才是霸主
玄矶语罢,便要离开,刚刚阔步出去,白楚在身后微微施礼,“恭送世子”
他的野心,暴露的太大,以至于自己不知道何时被人算计,被短暂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不再小心翼翼,反而是狂妄不休
玄矶走出楼外楼的时候,便有一辆华丽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他却拒绝坐上马车,而是一人朝朝大雨中走去,马夫站在一旁看他走入雨中,想去叫他,却被他身上发出的阴寒之气吓住,所以,没有上前。
只能在大雨中等待着主子的回来。
玄矶在漆黑一片的雨中,停下了步子,豆大的雨滴打落在身上,一阵生疼,他停下步子,微微闭眼,抬手揭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依旧狰狞的面孔,面孔在黑夜中,备显得恐怖
他只有在黑夜中,才有勇气揭下面具,他是男子,却也爱自己的那张脸,脸毁了,什么都没了,叫他怎能不恨。
一身冷寒的男子,一动不动站在雨中,他高高扬起自己的头,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喊,“父亲,孩儿会为您报仇的,父亲,你在天上,睁大眼眸好好看着”
一身湿漉漉的玄矶走回恒亲王府的时候,便看见府门口撑着雨伞的玄妃烟,玄妃烟独自站在那里,撑着纸油伞,看着一身淋湿的玄矶,慌忙跑上前去,一脸惊讶道,“哥哥,你怎么全身湿透了”
玄矶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越过她,向王府中走去。
屋外的大
雨还在不知疲倦的下着,玄妃烟看着玄矶冷寒的背影,思索片刻,便收起了伞,朝着王府中走去。
玄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到书房的时候,便瞧见在书房外面等候的玄妃烟。
抬手拧了拧眉心,“烟儿,你找我何事”
玄妃烟看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便沉声道,“哥哥随我进书房,我有要事相商”
玄矶沉思片刻,点头,“进去吧”
玄矶命人守住书房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推门而入后,玄妃烟跟在身后,那紧闭的大门又缓缓关上
玄矶走到书桌旁边坐下,”烟儿,你想说什么”
玄妃烟却一脸警惕道,“哥哥,那女刺客三番两次的能潜入王府,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玄矶停下手中转动珠子的动作,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他王府中的人都是他的亲信,那女子不可能串通谁,最近出了许多的事情,搞的他焦头烂额,他也就没有细细的查探
“哥哥,你真是太大意了,那刺客三番两次能潜入王府,是因为”
她的话语一顿,轻轻拍手,扭头朝着屋外吩咐,“带进来”
她的话语刚落,只见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两个侍卫模样的人绑着一名身着黑衣,身材娇小的男子,从屋外缓缓而入
那男子一见到玄矶,双腿打颤,“世子,郡主”
玄矶低头瞧着那男子,犀利的双眸中,闪现出一丝恍然,他立马站了起来,来到那被压制的男子面前,“是你放那刺客进来的”
那男子低垂着头,一脸恐惧,“世子饶命,小的只是答应和那人换衣服,却不知道,他是要行刺王爷啊”
半月前,有个男子找到他,给了他黄金十两,条件是换他的一身衣服穿,他那时候便知晓不妥,可是,自己刚刚才从赌场出来,输的精光,经不住黄金的诱惑,于是,便答应了那人的条件。
“混账东西”
玄矶一阵暴怒,“拖出去,五马分尸”
他阴寒的话语一出,那男子立马腿软,“世子饶命啊,小的知错了”
玄矶却再也没有看那人一眼,两名侍卫见状,把那人给拉了出去,那人还在苦苦哀求着,早知道那人
混进王府是要行刺王爷,就是给他一百两黄金他也不敢答应的啊,如今可好,小命不报
豆大的雨一直下着,渐渐淹没了那人求饶的声音,玄矶把屋门重新关好,扭头看向那悠闲喝茶的玄妃烟,“烟儿,这事情你是如何得知”
玄妃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语,她缓缓站了起身,来到玄矶面前,瞧着眼前带着面具的男子,“哥哥,烟儿想和你做笔交易”
玄矶犀利的双眸中,闪现过一丝恼怒之意,这玄妃烟是什么意思
“哥哥不用觉得为难,烟儿只有一个请求,只要哥哥答应烟儿饶潇哥哥一命,烟儿便会想办法把你所恨之人送到你手上”
玄矶一脸诧异,黄金面具下面,那张脸扭曲不已,这就是他玄矶的亲妹妹,父亲死了,她不想办法帮他一起报仇,反而在这里惦记那个男人
“玄妃烟,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玄矶恼怒拂袖,背对着她。
玄妃烟看他生气,也不恼,声音低语,”烟儿此生别无所求,只要能和潇哥哥在一起,烟儿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玄妃烟,你”
玄矶猛然转身,“爹爹要是还在,非得被你这话气死不可”
玄妃烟却勾唇一笑,“烟儿知道,爹爹和你都不喜欢潇哥哥,可是,你们政党不和是你们的事情,为何要牵扯上我,三年前,我本可以成为潇的王妃,是你们在从中作梗,那白楚才把白素衣嫁给潇哥哥,哥哥,你们知道不知道,那时候,我好恨你们啊,可是,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不能恨你们,我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潇哥哥娶我,可是,你们不帮我便罢了,为何要阻止我”
玄妃烟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打湿精致的小脸,她却还在笑,凄凉的笑。
她喜欢墨紫潇整整十年,十年时间,无论她如何努力,就因为潇王府和横亲王府不和,她便没有任何的机会嫁入王府。
“放肆”
玄矶猛然一甩手,劈头便给了玄妃烟一巴掌,玄妃烟被打的身子倒在了书桌上面,她一脸的委屈之意,双手摸着自己被打的那张脸,扭头看他,眼神却倔强不屈服,“多少年来,这是烟儿的心里话
,可是,父亲和你却一直阻止我,是你们毁了我的良缘”
玄矶左手捏紧了手中的珠子,右手的手指渐渐紧握,深深的呼吸一口灼热的空气,“你要不是我的妹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玄妃烟却站直了身子,脸上微微有些许红肿,完全无视他的警告,“哥哥,你觉得我的条件如何,烟儿知道那个白素衣你恨之入骨,刚巧,烟儿也恨透了她”
玄矶沉思片刻,“罢了,你是中了那墨紫潇的毒了,我可以答应不伤害他的性命,不过,烟儿,你有何等的本事,能把白素衣从王府中偷出来”
他玄矶纵使知道那白素衣就是那夜的刺客,奈何,他没有任何证据,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如今爹爹也死了,他做事情,更要谨慎,他已经联合了父亲生前结交的那些文臣武官,只要墨紫潇一死,皇上在朝堂上面,只能是个傀儡皇帝,要拿下他,比拿下墨紫潇容易的多。
“这个,就不劳哥哥费心了,我自有办法”
玄妃烟抚摸着自己的左脸,玄矶察觉到她的脸有些肿起来,想伸出手去安慰她,却被玄妃烟灵巧的避开,她只是浅笑道,“烟儿没事,希望哥哥能遵守自己的承诺”
语罢,她抬步走出了书房中,屋外,依旧下着瓢泼大雨,等待在屋外的丫鬟一瞧玄妃烟出来,一脸焦急道,“小姐,你的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