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萧煜丰朝萧煜琪愤怒的嘶吼,拉扯着手腕上的铁锁链哐啷作响,如果不是铁锁链够结实,凭着萧煜丰的武功,他都能把铁锁链扯断。
萧煜琪盯着萧煜丰冷战一声,黑眸里迸射出嗜血的杀意,“看来你真的有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了。”
“那让我来猜猜,你都想起来了些什么”萧煜琪一副玩味的模样,佯装真的在猜萧煜丰想起来些什么。
“记起你自己是谁了吗堂堂王爷不好好当,失忆以后去当刺客,你对得起谁”
“不要怨别人对不起你,首先你自己就对不起自己”
“我栽培了你那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当初在北疆就该把你碎尸万段,留你到现在,还把婉婉害了”
“你真该死”
似乎是萧煜琪说的话把萧煜丰激怒了,萧煜丰哐哐地扯着手中的铁锁链,想要朝萧煜琪扑过去,奈何铁锁链能活动的距离有限,不管萧煜丰怎么用力,他始终都要差一段距离才能碰到萧煜琪,只能愤怒又无奈地看着萧煜琪,如一头被激怒的困兽一样叫道“是你当初把她从我身边抢走的”
“啪”萧煜琪一巴掌打在萧煜丰的脸上,重重的一巴掌,把萧煜丰的脸打得偏向一边,血从嘴角流出来。
萧煜琪一张俊脸铁青,“你既然想起了这个,你就该想起来你为什么要跳崖你既然跳崖了,就不该活着回来”
骂完萧煜丰一句不够,萧煜琪心里有一团火在烧,对萧煜丰的怨恨,他又一连扇了萧煜丰好几耳光,把萧煜丰的脸都打肿了。
“这都是你欠我和婉婉的”萧煜琪愤恨地道,他手抬起萧煜丰的下巴,红着眼道“你真的该死”
丢开萧煜丰的下巴,萧煜琪再不看萧煜丰一眼,转身离开的地牢。
转眼又过了好些天,沈丽婉肩膀上的疤又淡了许多,想来再用一段时日,渐渐地就能恢复成跟原本的皮肤一样了。
但就是这样,沈丽婉每日还是吃着调理身体的药,以戴院判的说法,是担心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加上这次中毒,身体就更虚弱了,必须得好好调理,以免落下病根。
好在戴院判给的药都制成了药丸子,还加了红糖和蜜枣在里面,味道比最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甜甜的,少了药的苦味,也更能让人下咽了。
如此以来,沈丽婉吃药也没那么痛苦了,每天按时吃药,肩膀上的疤也坚持抹雪玉膏,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好,平静中没有丝毫波澜。
只是萧煜琪最近忙起来了,镇南王在南边造反了,想要自立称帝,这是萧煜琪绝对不会允许的事情。
自古以来,对于想造反的异姓王只有两条路,要么他真的独立成功,自立称帝,要么就被朝廷的大军打趴下,最后丢了身家性命。
在这两种情况里,萧煜琪会也只会让第二种情况出现,那就是调集朝廷的大军去镇压镇南王,直到把他打败,全家抓起来砍头,以绝后患。
不过镇南王树大根深,这些年在南疆积权积势,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手握重兵,早就已经生出想要反叛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他便暗中隐而不发而已,现在他是看自己的野心已经暴露,不得不先一步下手为强,以做好应对朝廷的准备。
想当初,镇南王一心想把福安郡主嫁给萧煜丰,就是看重了萧煜丰有将帅之才,奈何当时萧煜丰心有所属,并不喜欢福安郡主,不管镇南王如何威逼利诱,福安郡主几番示好,萧煜丰都言辞拒绝了这门婚事,只求得到心中所爱。
可惜有时候阴差阳错,命运弄人,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就能够实现,就如同萧煜丰一样,他喜欢沈丽婉,明知道她已经进了宫,还是不想放弃,想方设法地把沈丽婉弄出宫去,最后到了北疆,哪怕隐藏得那么好,天底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到底还是让萧煜琪发现了。
萧煜琪带着人马追到北疆,找到了萧煜丰和沈丽婉,悬崖上的那一番争执,却又是那么的残酷,萧煜丰无法面对,也无法接受萧煜琪和沈丽婉两辈子的关系,跳了悬崖。
然而萧煜丰跳了悬崖也没有死,他还活得好好的,只是失去了记忆,并被镇南王的人发现,他们就按照镇南王的意思,编造许多的谎言迷惑萧煜丰,让萧煜丰相信他是被皇帝迫害的忠臣之后,一定要找萧煜琪报仇。
萧煜丰在镇南王等人的反复洗脑之下,最开始对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以为自己真的是皇帝的仇人,不然他心里头那股莫名的不甘和愤怒又是怎么来了只有皇帝是他的仇人才可以解释这一切。
镇南王在经过长时间地对萧煜丰的训练,告诉他一定要杀了萧煜琪报仇,让这个念头深深植入萧煜丰的脑海里。
等到时机成熟之后,镇南王就派了萧煜丰等人上京,寻机会刺杀萧煜琪。
只是让镇南王没有想到的时候,明明萧煜丰的武功在皇帝萧煜琪之上,他还有领兵打仗的经验,哪怕他失去了记忆,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不可能忘的,但萧煜丰还是在刺杀的时候失败了,不仅所有的顶级好手都被伏诛,而且萧煜丰还被抓了。
萧煜丰被抓,萧煜琪就顺着他的身上查,很快就查到了镇南王意图造反,当即就派了人去南疆准备擒拿镇南王。
只不过萧煜琪还是慢了一步,他派的人还没到南疆,镇南王就在南疆自立称帝了。
于是,萧煜琪只好调集人马,派大军前去南疆捉拿叛贼镇南王。
有句老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曾经就有皇帝带着人出去巡游和视察民情,结果就有到了地方上,被当地勾结了土匪恶霸的官员意图刺杀的,甚至有皇帝差点儿就死在路上的。
所以,即便萧煜琪调集了大批的兵马前去南疆镇压镇南王的叛军,但毕竟镇南王已经在南疆经营了数十年,手中培养了大批的兵马,他以逸待劳,等着朝廷的大军到了南疆,赶了那么远的路,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镇南王就派兵突袭了朝廷的大军。
一场突袭,朝廷的兵马没有准备,镇南王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叛军的气势顿时高涨,越发的嚣张起来。
军报传回京都,萧煜琪收到朝廷大军第一战失败的消息,当天就召集了内阁所有的大臣商议该如何应对,商议一直持续了几个时辰,从下午一直讨论到半夜,最后才商议出了一个可行的应对之策。
因为战事焦灼,朝廷的大军虽然装备精良,兵强马壮,但毕竟不熟悉南疆的气候和地形,而镇南王的军队却有这方便的有事,时常打得朝廷的大军措手不及,让朝廷的大军吃了不少的闷亏。
萧煜琪每日为了南疆的战事焦头烂额,已经连续很多天没有去永和宫看沈丽婉了。
也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每日忙完了都很晚了,再过去永和宫,又会惊动沈丽婉,他考虑到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还吃着药,应该让她好好的休息,就没有大半夜地再过去了。
其实有那么两次,萧煜琪也去了永和宫的,只不过他到的时候,永和宫的大门都已经关了,想来是沈丽婉早早的休息了,他便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就回去乾元殿歇息了。
转眼又过了大半个月,等到沈丽婉肩膀上的伤疤完全好了的那天,萧煜琪终于得了空,半下午的时候就到了永和宫,说要陪沈丽婉一起用晚膳。
沈丽婉好多天没有看到萧煜琪了,反复打量了萧煜琪好几眼,心疼地道“皇上好像比前些日子瘦了许多,身上的龙袍都空了。”
龙袍空了倒是不至于,只不过萧煜琪是真的清减了不少,毕竟南疆的战事还在焦灼着,他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整个大夏朝的江山都压在他的身上,他身为皇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镇南王的野心得逞的,不然他没脸见萧家的列祖列宗。
“皇上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别让自己太累了。”沈丽婉知道镇南王造反叛变,自立称帝的事,萧煜琪这些日子都为了这件事而辛苦,她看了都很心疼。
萧煜琪俊脸上露出笑意,拉住沈丽婉的手道“有你这句话,我心甚慰。”
上辈子,沈丽婉中毒的时候,正是蒋家兴风作浪的时候,当时他并没能完全掌控所有的朝政,对付蒋家十分的吃力,再加上江南一带发大水,他没日没夜的忙,一边要处理好朝政,应付好蒋太后,一边是病重的沈丽婉,他实在抽不出时间去陪沈丽婉,只能尽可能地给沈丽婉最好的。但就算是那样,他都那么尽力了,可千算万算,他还是被人钻了空子,导致沈丽婉病重死去。
萧煜琪望着沈丽婉娇艳的脸庞,好在这辈子他提前把一些事都做好了,应该不会再有那些遗憾了吧。
那天晚上之后,萧煜琪又开始忙起来了,镇南王在南疆给朝廷的大军设了一个局,假意败退,诱朝廷的兵马深入,带兵的大将急于立功,便乘胜追击,一路追着镇南王的逃兵,进入了一个不熟悉的峡谷,中了镇南王的埋伏,带去的三万将士死伤大半,大将也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几乎回天乏术了。
消息传回京中,萧煜琪又气又怒,那三万将士都是精锐,损失如此惨重,让朝中大臣们都生出了退意,有人甚至想劝说萧煜琪不要再跟镇南王打了,就让镇南王在南疆当他的土皇帝好了。
萧煜琪一拍龙椅大怒,“今日丢南疆,明日就能再丢一城,何时能休朝廷养你们这些官员,不是让你们吃白饭不干事的,居然因为打输了一场仗,就开始退缩了,往日你们在朝堂上为了一件小事吵得不可开交的气势都去哪儿了难道是你们就只有耍嘴皮子吵架的能力只有纸上谈兵的本事”
萧煜琪的一通大骂,把朝堂上的大臣们骂得狗血喷头,一个个的低垂着头,无人敢再说什么跟镇南王休战的话了。
对于镇南王这样的叛贼,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一条绝无可能有第二条
萧煜琪在朝堂上发完火之后,又另外点了将领带着新召集的人马赶赴南疆,他则日日坐在御书房里,及时收集军报,了解南疆的战况。
他如此又忙碌了五六日,才稍微空闲下来一点儿。
也就是这天,红珠急匆匆地赶到乾元殿,正好碰到去办了差事回来的王德福。
“红珠,你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王德福叫住红珠问。
红珠急得都快要哭了,忙不迭地跟王德福道“王公公,贵妃娘娘晕倒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什么时候的事”王德福心里一咯噔,他可很清楚沈丽婉在萧煜琪心目中的重要性,就萧煜琪来说,他宁肯自己受伤,也不会愿意沈丽婉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
“已经有半个时辰了。”红珠想起沈丽婉昏迷不醒的样子都快哭了。
“怎么会这么久了还不醒叫戴院判去看了吗”王德福也不禁担心起来。
红珠眼眶红红的,想起戴院判说的话就更想哭了,“戴院判去看了,说是,说是贵妃娘娘这是中毒的后遗症,还会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