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婪无声勾起了唇角。
如果真的是挚爱,那么原文中胥野的庞大后宫又从何而来
十年前大多数读者只会艳羡于登霄一文中男主的遍地桃花,少有人去思考始终表现滥情的胥野,为何仅对秘境中相处过短暂时日的沈卿韵表现特殊,因为沈卿韵是为保护胥野而死
剧情中后期为胥野牺牲性命的红颜并不少,其中并不乏诸如人族圣女这类极品美人,但也未见胥野在佳人香消玉殒时心生动容。
为复生沈卿韵屡屡将自己的生死置之身外,却又对各路美人来之不拒,甚至大肆开启后宫。
总有读者一厢情愿给胥野套上专情的名头,作为原作者的滕婪则只是笑而不语。
人总是渴望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于是张扬不羁的“胥野”自滕婪笔下诞生,而在漫长的创作周期中,作者的私人感情很难不融入角色的塑造中。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胥野与滕婪本质上是一类人。
重生九霄大陆的胥野对这个世界始终存疑,五岁时的变故更是让他成为了家族中的透明人,漫长的孤独岁月加剧了胥野与外界的隔膜,即使因为弱小被欺凌被追杀,胥野也从不曾低下过头颅,不单是因为自尊,还有最重要的一层原因胥野始终把自己当做“他人”来看待,不拿自己的生命看作一回事,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遇到危险会反击、进阶成功会欣喜,但在胥野眼中,这段人生也不过是由他一手操纵的一具傀
儡所谱写的单调剧情。
直至沈卿韵之死将他拉回了人间。
鲜血喷溅的温热触感是如此鲜明,目睹沈卿韵之死的胥野怔楞着,后知后觉的暴怒以破竹之势冲破了情绪阀值,缺乏共感的“傀儡”在那一刻终于蜕变为了活人。
与其说胥野对沈卿韵的疯狂爱意使其几欲疯魔,不如说正是沈卿韵之死给了胥野一个扎根异世活下去的理由与目标。
将生存的意义寄于他人身上,这或许听上去很可笑,但却是滕婪这一类人的真实写照。
十多年前现实中的沈卿韵没能挽救滕婪的坠落,而滕婪笔下的“胥野”却借以“沈卿韵”之死获取了“新生”。
至于复苏沈卿韵后胥野是否又会再度陷入迷失从未体验过被人从深渊拉起的滕婪也无法解答这个问题,于是登霄一文的最后一章更新永远断在了仙灵遗址浮屠秘境,距离“滕婪”身死不久,沈卿韵复生也仅有一步之遥。
而剧情走到眼前一步已面目全非,滕婪陡然停住了脚步,将手中挣扎幅度越来越大的胥野扔进一处隐蔽的山洞中。
玥华秘境中灵力被一抽而空尚在滕婪的预料之内,但那诡异生成的黑雾却连滕婪也一知半解,这也是滕婪所担心的地方,登霄一书中的许多伏笔还未引出便草草坑了,滕婪不确定自己十年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有关九霄大陆的杂乱构思与设定是否也已被天道自行补全。
剧情变数太多,唯有气运之子的身份不会轻易改变。
理清了思绪的滕婪在初进入秘境时就果断动用了罄骨钟,先发制人地从沈卿韵手中提前“抢夺”了胥野。
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蜷缩在角落处的黑发青年无意识地自喉腔中发出低哑呻吟。
作为原文中的顶配龙傲天男主,胥野无疑拥有着一副好相貌,即使此时备受煎熬,面上浮现的痛苦之色也无损青年五官的俊逸非凡,而在经受滕婪的一路暴力“拖运”之后,胥野身上的衣袍已变得凌乱不堪,在山洞中昏暗光线的照射下,莫名对窝藏施虐欲之人产生了无穷的吸引力。
单手撑在胥野身侧,滕婪屈身而上掀开了胥野的上衣,手掌在乍然接触到身下之人紧绷的腹肌时
微微一顿,很快又轻描淡写地移开。
赤砂虫皇虫蛹趴伏在胥野赤裸的胸膛之上,正拼命吸食着自其身上不断溢出的元力,若不如此,胥野早便在滕婪的反复折腾中爆体而亡。
但这种短暂的平衡也即将被打破,吸食了过多黑雾与元力的赤砂虫皇蛹体已大变样,灰白色的蛹身覆上了一圈圈古怪的墨色纹路,间或有金色的火芒在表壳上噼啪炸响。
滕婪注视着虫蛹外壳上渐渐显现的血色痂层,清楚赤砂虫皇的吸收也即将抵达极限。
原先的剧情线中沈卿韵之死令胥野心生震怒,更给予了胥野扎根求生的枷锁。
而眼下成功截胡的滕婪已将原剧情修改得面目全非,向来控制欲强盛的滕婪也不会轻易允许自己的猎物被他人沾染。
暴怒,只要胥野自他身上觉醒了同样的极端情绪,最终取得的效果与原文也定然相差无几。
而最能激怒一名日天日地属性的龙傲天男主的事情是什么
沾满暗红血迹的黑袍被随意解下,滕婪平静的面容上隐隐出现了裂痕。
天音魔体
该死
自进入玥华秘境中后,滕婪后腰处的印记焦灼之感顿生,随着与青铜古殿的距离不断拉近,直达神魂的炙热在眼下已达巅峰,方才停下脚步不仅是因为胥野魂海中的铁片动静越来越大,滕婪的理智实则也已濒临失控的边缘。
将目光移向身下不自觉挣扎的胥野,向来运筹帷幄的滕婪面上神色难得阴晴不定,半晌后却是浅淡一笑。
只有身为同类才最清楚对方急切需要的是什么。
既然对方缺少的是一道求生的枷锁,那我以身饲魔也未尝不可。
即使滕婪深知,这也相当于变相地在自己身上附加了索命枷锁。
神志在狂乱热意中模糊,滕婪眼底的光亮却燃烧出了从所未有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