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听闻此话,不禁嗤笑一声。
“左相,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我只是从你的手指上割下一滴鲜血,对你没有任何伤害,别说是你,就是八十岁的老头子,也能轻易的治好。”
他都这么说了,如果在推辞的时候,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丞相愣了愣,没有说话。
皇帝也让太监们准备好了。
没过多久,一杯水送到了他的面前,他将手指上的一滴鲜血倒在了碗里。
然后太监用一个小碗,从她手指上取了一滴。
最后,那只大碗被恭恭敬敬的端到了皇帝的身前。
皇帝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观察着瓷碗里发生的一切。
渐渐地,两种不同的血液缓缓融合在一起,最终彻底融合在一起。
紧绷着的薄唇,透着几分愠怒。
“相公,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交代。”
他冷冷的问了一句。
太监也是捧着一个大碗走了过来。
“没错,就是融了,皇帝,月如可是宰相的亲生儿子,李氏所言非虚,宰相的心肠真是歹毒,连他们母子都能下得去手,难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程十鸢语气冰冷,令人毛骨悚然,哪怕是丞相也是心中一凛。
他颤抖着手指,想要指向眼前的女人,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皇帝也很愤怒,但他知道,自己的宰相,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低调处理。
一念至此,他长叹一声,缓缓将视线投向了单膝跪地的李氏。
“我已经明白了,你所说的一切,我都信了,但是,这件事,总要有一个结果,不如,我让你做我的侧妃吧?就当是对你的补偿吧。”
李氏也不说话,只是将月如紧紧搂在怀里。
从头到尾,她都只想让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的生活。
也许进了丞相府,就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这么一想,李氏便点头同意了。
“多谢皇上。”
宰相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接受了皇帝的裁决。
这一次的事件,到此为止了。
程十鸢轻轻一笑,目光落在李氏怀里的月如身上。
然而,皇帝的眼神,却是带着几分质疑。
“如今李氏与宰相之争已定,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此事终究与二位无关,二位又何必参合其中?”
他们口中的“你”,指的是江清宁,也指的是程十鸢。
程十鸢愣了一下,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想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她倒不是怕皇帝起疑心,只是怕江清宁第一个说出真相。
最后,她本能的抓住江清宁的手,主动开口。
“回禀皇上,民女与王爷只是无意中听说了李氏与宰相之间的流言,本不该理会,只是臣妾真的为李氏感到难过,想到这里便不由自主的替她感到难过,便无意识的伸出援手。”
说完,程十鸢便给皇帝跪下了,态度十分的恭谨。
“如果陛下真要怪罪下来,也只是责罚我一人罢了,王爷不过是被我拖过来的,与王爷无关。”
“李氏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真的很同情她,如果有一天我再有这样的情况,我一定会出手相助。”
程十鸢的本意,不过是为了让皇帝不起疑,给自己一个解释的理由。
她万万没料到,仅仅是她一句话,就让皇帝误解了江清宁、顾瑾章等人。
这是怎么回事?
无非就是以为程十鸢对林舒卿还念念不忘,因为顾瑾章,所以才会让她失望。
她想象着李氏对她的背叛,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这种想法也很常见,因为程十鸢那番话本身就带着极强的误导性。
皇帝的表情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程十鸢轻叹一声,回头冲江清宁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