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的下巴被人提起,光线被人遮挡,宋芷歌的思考被打破。
一声低喝,带着蛊惑之意。
“你才多大,就跟个老太婆似的,整天发呆,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股淡淡的竹子清香扑鼻而来,宋芷歌打了个寒颤,慌忙将裴萱推开,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你,你才是老妇人。”
要说男女之事,她完全就是个小白,上辈子她对云熙跃死缠烂打,可实际上,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一年多,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亲近了,甚至连拉个小手都没有。
再加上他还被云熙跃关了几十年。
“哈哈哈。”楚枫大笑了起来。
裴煊的笑声,又一次传来,让清柏抱着脑袋,只觉得一道闪电,就要劈在他身上了。
这也太诡异了吧!
“王爷最爱取笑我了!”宋芷歌见有人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脸色一沉,恨恨的瞪了一眼满脸通红的男子。
是谁说这位摄政王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就是个变态。
裴煊眼睛一亮,道:“能让我高兴,也是你的福气。”
“哦。”陈曌应了一声。宋芷歌抿着唇道:“王爷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便是,不必拐弯抹角。我不是一个善于揣摩人心的人。”
这话一出。
裴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眯着眼睛,盯着女子。
“郡主言重了。”捻了捻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又转过身,来到院子里的一个石墩上,大袖一甩,卷起漫天灰尘。
撩了撩衣衫,他坐了下来,盯着宋芷歌道:“你说,我要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
宋芷歌黛眉微皱,她总觉得这个男子不像传闻中那样,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可实际上,他的心机之深,令她捉摸不透。
只恨她上辈子对裴煊了解的不多,否则也能想出一些对策。
但有一件事,她却是清楚的,那就是裴煊在漠河的争霸中输掉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目光淡漠,“国公府看似光鲜亮丽,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家父极重颜面,待人谦和,生怕被人抓住把柄,这才让我爹在朝堂上翻不了身,国公府也翻不出多大风浪来。”
裴煊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这位年轻女子的解释。
“可是,我觉得他并不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陛下登基之后,他就提出要在他的领地上定居,说是抱紧了他的大腿,可他离我们太遥远了,他究竟是逍遥自在,还是养精蓄锐,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话说完,四周一片寂静,除了竹子发出的窸窣声,再无其他。
宋芷歌眉头一皱,心中一沉,难道自己说漏嘴了?
上一世,云熙跃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有了楚怀王的支持,若是再提一提,说不定他就会想方设法毁掉云熙跃。
“说吧,你凭什么认为我的父亲图谋不轨?”男人淡漠的看着她。
可他只是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宋芷歌吓了一跳,紧了紧手中的锦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四道目光在空中交汇。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知道,我离皇位只有一线之隔,若是轻易放弃,实在让人不敢置信。”宋芷歌沉吟片刻,道:“还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我刚刚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