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法忍受的。
伤害到自己,伤害到自己亲人的,都是无法忍受的。
傅柔儿气得浑身颤抖,手指都在颤抖,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恶!骗人的,骗人的!”
江煜搁下了手中的笔,不解地望向他。
女人是不能参与政治的,尤其是这个被很多人骂成白痴的女人。
张嬷嬷在宫中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立刻上前扶着傅柔儿,“皇后,您累了吗?我带你去休息。”
傅柔儿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一边说,一边抽出被张嬷嬷压着的那只手,又指向了那份奏章。
张嬷嬷急了,江煜低声道:“让她说吧。”
傅柔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却又说不出话来,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她只是抓住江煜的胳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不是!你要相信我。”
江煜微怔,又将那份奏章看了一遍,一字一句地读着,眼神变得更加阴沉。
仔细一查,果然有问题。
哪怕这场灾难是真的,但齐州的粮食库存,却是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章太傅为太妃做事,当然清楚太妃掌握着朝政大权,借着这次机会大捞一把,就算有些人看出了端倪,也不会多嘴。
毕竟,谁也不能忤逆她的意思。
说来也有趣,这位章太师在齐州待的时间太长,对朝廷的一些事情,并不知情。
江煜突然咧嘴一笑。
他将手中的奏章放在一边,眼中的寒意立刻消失,对着傅柔儿轻声说:“娘娘不必着急,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傅柔儿有些担心,继续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查。”
“查。”江煜点头。
第二天一早。
连续好几天都是晴天,但今天早上,天空却是阴沉沉的,像是要下起雪来。
江煜让人在房间里加了两个火炉,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海老太监赶紧给他穿上大衣,关切说道:“陛下不必天天来,这里距离你的卧房很近,你起得这么早,也是很累的。”
江煜:“不用担心。”
他虽然年纪比江煜要大一些,但从小就和他一起长大。
“煜”,代表着死亡,这个儿子,出身名门,但一直不受重视,被当成了最大的棋子,他的老婆也是个白痴。
见他一直忍耐到现在,海公也是一阵心痛。
江煜也明白海不讳对自己的忠诚,所以也没有责怪他的多管闲事,只是默默地走下马车,突然道:“你的宫殿,实在是太遥远了。”
海不忌心中一松,讪讪一笑:“老奴就知道。”
江煜唇角微微一弯,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他日若有可能,我定要将栖月宫换成皇后的寝殿。”
“?!”海不讳一脸懵逼。
栖月殿是先皇为了自己深爱的人而建造的,为了建造这片土地,她甚至将这两片土地夷为平地,建造的极为奢华,将其他的建筑都比了下去,只可惜,传说中的女人不甘心做笼子里的鸟儿,自杀在了先皇的面前。
自那以后,先帝就变得越来越放纵,对朝政不闻不问,对后宫不闻不问,这也是他母亲能有今天的权势,也是他童年凄惨的原因。
而这片区域,也没有人居住,被封印到了现在。
难不成,皇帝真的爱上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