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恭翻阅戎月记忆的时候，后者的转换进度也到达了终点。

“我，还没死吗？”

戎月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夜空，满是迷茫。

“没死，被我救回来了。”

戎月循声转头，就看到卡纶的枪管已经抵在了她的脑袋上。

完成转换后，卫恭都会对眷属进行忠诚度测试，卡纶是这样，戎月自然也不能落下。

不仅卫恭安然无恙，就连绍郯大学的操场都好好的，显然“焦土计划”也失败了。

戎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失败了吗？”

颇有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悲怆感。

戎月看向卫恭：“你复活我，是想让我给你卖命吗？”

正常情况下，戎月应该会第一时间对卫恭发起攻击，然而她没有。

因为在她的脑海中有一道禁制——不得背叛卫恭！

只要有这道禁制在，戎月就不能对卫恭产生任何恶意，更不能主动攻击卫恭。

“显而易见，不是吗？”

戎月冷笑一声：“我可是大炎的守护者，你让我反过来伤害大炎的，你觉得可能吗？”

戎月的反应很符合她的人设，也在卫恭的意料之中。

戎月不会反抗他，绝对忠诚于他，但是她可以消极怠工，这是卫恭不想看到的。

卫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正对戎月：“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戎月一愣，然后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如果说先前只是猜测，但在与卫恭交手后，戎月彻底确定了那个猜测“卫恭这些人是天外来客，这场灾难背后还有高纬度的神明存在”。

“你想说什么？”

“这个世界，这场灾难，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串代码，一场游戏罢了……”

卫恭毫无保留地向戎月介绍了这场死亡游戏，让她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在得知了这一切后，戎月不仅没有因为世界观的崩塌而崩溃，反而表现出一种愤怒：“开什么玩笑！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有喜怒哀乐！也有在意的家人！凭什么成为任他人摆布玩弄的玩具！”

愤怒，理应愤怒！

代码？游戏？他们才不承认呢！他们是活生生的人，这个世界是他们家园！

如果被人奴役，成为任由他人摆布玩弄的玩具就是他们的宿命，那这样耻辱的宿命他们绝不承认！

“生气，这很对。但你愤怒的对象不应该是我，而是我头顶的玩意。”卫恭指了指天：“我充其量就是个打工仔。老板让我毁灭世界，我只能这么干，不然就是我死。”

“这就像是自然界的捕食关系。你们是草原上人畜无害的绵羊，我是一头大灰狼，我头顶的神就是残酷的自然法则。”

“为了不被饿死，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吃掉你们这些小绵羊咯。”

“你这是诡辩！”戎月愤怒地瞪着卫恭：“发动战争就是罪恶！为了活下去，肆意夺取他人的生命，摧毁他们的家园！这就是邪恶！”

面对戎月的质问，卫恭倒是很平静：“我没有给自己洗白，我承认我就是邪恶，我就是罪无可赦的反派。”

只要发动了战争，只要伤害了他人，不管你是什么理由，那都是邪恶！

“但是！”卫恭顿了顿，厉声说道：“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就只是一串代码，这场灾难只是一场游戏。”

无论这个世界再怎么真实，游戏里的NPC再怎么像活人，对卫恭而言，终究不过是一场游戏，黄粱一梦。

在梦中，在游戏中，卫恭杀再多的人，他也不会有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