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问的直接,砍柴人一愣。
“有吗?兄台。”
砍柴人迟疑一下道:“有是有,就是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只有两间房子,一间外屋,一间里屋,厢房都已经破坏不堪。”
“屋顶都塌了。”
顾蓉蓉微叹:“是这样,好可惜。”
“那算了,”冷星赫接过话说,“我们就在马车里,一样的。”
砍柴人也不再坚持,怕顾蓉蓉再说出什么让他没法接的话来。
“这位是我们村的里正,听说大家在这里住,粮食不多,特意过来看看。”
老者穿一身布袍,点点头道:“我已经安排下去,稍后就弄点米过来,这两天的应该是够的。”
“那真是多谢了,”顾蓉蓉语带感激,“那您觉得,两天路能修好吗?”
老者笑笑,眼角纹路散开:“应该没问题,我们村里有工具,收拾山路也有经验,你们放心。”
砍柴人看看院子方向:“我们先去见见差官大人吧,把情况说一下。”
两人告辞,往庙里走去。
顾蓉蓉和冷星赫对视一眼,往边上走了走。
“你觉得怎么样?”顾蓉蓉问。
冷星赫眸底凉意森然:“都有问题。我们之前说过的,路被堵,最早出现的,八成就是下手的人,他不但出现了,还带我们来村子里,这村中必有古怪。”
“既然村里有古怪,那里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冷星赫目光微深:“蓉蓉,这次情况不同,不同上次在山中,这次我们是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要时时处处小心。”
“我知道,”顾蓉蓉点头,若有所思。
“你觉得他们俩如何?”冷星赫猜测,她或许有别的看法。
“我在想,砍柴人的手,他应该惯用左手,”顾蓉蓉回想,“手上茧,还有挂刀的方向,如果一旦交手,要格外留神。”
“另外,他的靴子,第一次他出现时,靴尖有点泥,但那不是一般的泥,粘性大,颜色红,是土层被深挖一些之后才会有的。”
“刚才里正穿的也是靴子,鞋尖上沾着碎石沫,”顾蓉蓉神情讥讽,“他们村里人过着什么日子,有余粮,一个砍柴的和一个老头儿,日常能穿靴子。”
冷星赫眉梢微挑,赞赏道:“你总是能看到细微处。”
顾蓉蓉心说那是自然,本来就是凭这个胜人一筹的。
“你刚才,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也对,也不全对,”顾蓉蓉眼中满是狡黠,“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们也算在暗处。”
冷星赫笑意慢慢散开,目光温柔注视:“是极,你说得对。”
俩人正要继续说,老宰辅走过来,清清嗓子道:“病友,你咳嗽好像好点了?”
冷星赫:“……其实还没好。”
“没好就赶紧去歇着吧,难得今天不必赶路,”老宰辅催促,“正好,我那孙儿正闲得无聊,想与人聊聊天,你和他正好说一说。”
席述:“……”
老宰辅把冷星赫扯到席述身边,又跑到顾蓉蓉面前。
“姑娘,我还有点病方面的事,想和你说一说。”
顾蓉蓉好气又好笑:“那行,您说,哪不舒服?”
老宰辅手捂着胸口:“这儿,就是……上面犯病的时候,感觉有点,刺刺的,像针扎,后来又有点像火烧。”
顾蓉蓉拧眉思索,神色严肃:“您有没有听说过,相由心生,病也一样,否则怎么会有心病这一说?思虑太多,总会有所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