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赫和顾蓉蓉也没回,干脆就歇在这里。
顾蓉蓉演了半夜的戏,现在终于能舒服休息,洗漱完躺床上叹一声。
扭头看冷星赫有点闷闷不热,纳闷道:“你怎么了?还在担心石像的事?”
顾蓉蓉又爬起来:“不必太担心,檀玉不是说了?明天就应该有消息。”
冷星赫搂住她,手臂收紧:“不是,我是觉得愧疚。”
顾蓉蓉没动,下巴在他颈窝:“愧疚?为何?”
“方才听你说起最初被流放的时候,你一力担起王府的命脉,把这么多人从刀口下抢出来,流放虽说是捡回一条命,但能否活着走到都是未知。”
“个中辛苦,只有经历过才能懂。蓉蓉,我当初还怪过你,实在是……”
顾蓉蓉这才明白过来,他在愧疚什么。
虽然这种感觉也算不赖,让他意识到错误,但既然已经在一起,就不能时时翻旧帐,看着他自责难受。
顾蓉蓉拍拍他后背:“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虽然还没有苦尽,但甘甜已至,大家都齐心协力,吃喝不愁,手有余钱,等到了流放之地,好好过日子,远离京城是非,兴许是我们的幸运。”
冷星赫额头抵住她的:“不是兴许,是一定。有蓉蓉在,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他头越来越低,唇凑近她:“以后咱家你当家作主,我听你的,就像今夜这般,如何?”
顾蓉蓉回想起他扶自己下台阶,恭敬的模样,暗自好笑。
“这个嘛……”
话没说完,直接被堵住。
冷星赫抱着她,轻倒在床榻上。
顾蓉蓉总觉得不踏实,似是有谁在偷看,红着脸,喘着气,抽空瞄一眼。
果然见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再从门帘缝隙里偷看。
顾蓉蓉气得咬牙,小声说:“有……”
冷星赫手指间一弹,一道气息灭掉蜡烛,屋内一团漆黑。
冷星赫在她耳边呢喃:“别怕,外屋只有母鸡,我给它拴桌子腿上了,剑客在门外守着。没人……”
顾蓉蓉:“……”
一夜累极,顾蓉蓉一直酣睡到天光大亮,冷星赫和冷慢慢在院子里说话,母鸡鬼头鬼脑,尖嘴从门帘缝隙中露出来。
绳子长度就这么多,它只能到这里。
听着冷星赫在外面说话,它捏着嗓子,用小气声喊。
“顾蓉蓉,顾、蓉、蓉!你给我醒醒,快点!”
“你老公居然拿绳子拴我,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我昨天晚上刚送信立了大功,你们居然如此对我!”
“快、醒、醒!”
顾蓉蓉被它吵醒,半支着头看它:“哎,福特儿,你干什么呢?”
“别叫我福特,这是什么鬼名字,我还没和你算帐,你快起来,放开我。”
“这地上又冷又凉,我趴一宿了,肚子都不舒服。”
“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鸡吗?”
顾蓉蓉在被子里闷笑半晌,下床来给它解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