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阿延真正需要陪伴在身边的妻子是能够为他带来利益的。或许这么说会让江小姐觉得现实,但谁又说人不能够现实呢?”
江黎的眉头压着,眸色已经淡了几分。
“什么朱门竹门,罗老先生,《梁祝》这一出已经过时了,您说这么多无非是在暗示我,我的身份配不上您儿子,没办法做你们罗家登天一步的跳板。”
江黎的语气冷静,说的话也不再客气。
“您说的对,我出身不好,但我走到今天没靠过任何一个人。我有我的能力,您说的名和钱我样样都有,不需要仰仗罗靳延来给我。”
“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要屈身给别人做情/妇?凭「喜欢」二字吗?”
江黎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罗耀泓,没有半点怯弱。
“我喜欢他,他只是罗靳延;我不喜欢他,他也只是一个与我无关的有钱人。怎么就因为我喜不喜欢,就给你们罗家轻贱我的机会?别说我是拒绝,这话您当着您儿子的面再说一遍,他胆敢犹豫半分,都是我江黎瞎眼看错了人。”
她不会妄自菲薄,罗靳延也不许她妄自菲薄。
这段对话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江黎转身便要走,罗耀泓却先一步叫住了她。
“江小姐,你就那么确信,阿延一定会娶你吗?”
罗耀泓的声音浑浊:“我同意你们在一起,是让步,也是妥协。人生数十年,阿延还不过岁月短浅的一半,遇上了一个人就爱得死去活来,什么都甘愿付出。可你想过吗?他以后难道不会遇到更喜欢的人,就不会后悔吗?”
“你真的确信,你会是那个陪着阿延走到最后的人吗?”
江黎被这句话猛地敲打,脑海中都变得一片空白。
她从没想过,没想过罗靳延会娶她。
在她的认知观念里,她喜欢罗靳延,罗靳延喜欢她,只管走下去就是了。
至于之后如何,以后如何,她没规划过。
也是。